楚明秋越跑越有力,不知不觉中便超越了昨天的距离,可他觉着自己还能跑,于是又向前跑了几公里,看看便要到淀海镇了,他才转身往回跑。
“休息!”楚明秋扶着葛兴国冲后面的朱洪叫道,以往一向体能较差的他今天居然跑在第二,可当楚明秋叫休息时,朱洪依旧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似乎停不下来了。
楚明秋只能伸手将他拦下来,他一手扶着朱洪,一手扶着葛兴国,俩人都在剧烈喘息,后面的同学也全都停下来了,或坐或躺,稍好点的林百顺和猴子也直不起腰来了。
“都别躺下,起来,慢慢走,慢慢走动,别躺下!”楚明秋冲着他们大声叫道,可没有人理会他,躺着的依旧躺着,弯着腰的依旧弯着腰。
楚明秋拖着朱洪和葛兴国过去,挨个将他们叫起来,叫不动的便踢上一脚,这一脚带着内气,踢在他们的穴道上,内气输入他们的体内,这道内气会暂时保护他们的身体,而后在几天里慢慢消失。
不过,这让他看起来有些粗鲁,但这个时候没有人和他计较,连意志力最强的朱洪和葛兴国都已经累得站不住了,更何况其他人呢。
慢慢的人所有人都站起来了,朱洪和葛兴国也缓过这口气来,俩人慢慢往回走,楚明秋又把其他几个同学扶起来,让他们慢慢往回走,这样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快到路口时,楚明秋才让大伙坐下休息。
看着这伙人歪七倒八的坐在道边,楚明秋很是担心,葛兴国和朱洪犯了个大错,昨天的强劳动让这些人累坏了,今天不该起来跑步,而应该让他们休息调整,如果,这回去,还要下田割麦,他估计一多半人干不下来。
吃早饭时,楚明秋担心的看着宋老师******和队支书贫协主席在一块说着什么,这几天的早饭都还不错,全是白面馒头和稠稠的稀饭,可楚明秋却觉着味同嚼蜡。
“怎么啦?在想什么呢?”
楚明秋扭头看却是秦淑娴,秦淑娴显然也被这几天的劳动累坏了,昨天她干的是比较轻松的活,可疲惫的神情经过一夜还没缓过来。
“没什么,”楚明秋说着,停了下又补充了句:“嗯,我在想今天的活,是割麦子还是扬麦。”
秦淑娴扭头看着他,转头又咬了小口馒头在嘴里不停的咀嚼,咽下后才说:“公公,你有点奇怪。”
“哦。”楚明秋漫声应道。
“你干的活最多,却不像其他人那样,还是这样精神,大家都觉着你有点怪。”
楚明秋淡淡的笑了下,秦淑娴的语气中,他楚明秋就像个怪物似的,好像和其他人一样累得瘫在地上起不来才对。
秦淑娴显然对今天的劳动有些担心,要是还象前天上午那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干下来。
早饭过后,宋老师宣布今天上午全班同学参加脱粒和扬麦,下午休息半天,顿时整个队伍欢声雷动,这一次没有人再出来要求参加割麦了。
楚明秋觉着不管扬麦还是脱粒都没意思,待队伍解散后,他跑去找到宋老师和队支书,要求和祁老三一块赶马车,宋老师有些为难的看着队支书。
“嗯,这小伙子行,赶得上村里的全劳力了,行,让祁老三带着你吧,不过,小家伙,你可要小心了,那大黑可有点烈。”队支书欣赏的在楚明秋的肩上拍了两下。
“小家伙,是不是觉着赶马车挺威风。”贫协主席弯下腰问楚明秋,楚明秋恰如其分的露出几分羞怯,贫协主席哈哈大笑。
下午的进度比起上午来就慢多了,大部分同学上午了六成,少数割了七成,全部割完的只有楚明秋一人。
朱洪下午依旧在麦地割麦,不过他还是听了楚明秋的劝,没有坚持割麦,而是每十分钟左右和林百顺换一次,这样他可以让手臂休息二十分钟。
道边堆满了麦子,好些人坐在那休息,持续两天的强劳动,让他们筋疲力尽,再没有昨天那样高昂的士气,一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全蔫了。
猴子也没力气蹦嗒了,有气无力的帮着上麦子,楚明秋干脆让他到一边去,他和委员彭哲三人轮流上麦子,祁老三也不像开始那会悠闲的在一边喂马,也开始动手帮搬麦子。
“******,得让同学们多休息,都快累坏了。”楚明秋向******建议,******看看再没精神的同学们连连点头,立刻吹哨让大家休息。
楚明秋心里有些疑惑,怎么会给这样大的劳动量,要知道这些不过是从来没干过农活的十多岁的学生,这几乎就是成年人的量。
怀疑归怀疑,可楚明秋没说出来,这要说出来,轻则是破坏团结,重的便是散布谣言,阴谋攻击支农政策,帽子大了去。
快到晚饭时,突击队才重新回来,此刻的突击队再没有上午出发的意气昂扬,倒像打了败仗残兵游勇,拖拖拉拉的,毫无生气。
宋老师毕竟经验丰富,感觉不妙,连忙让楚明秋又去采药,回来便熬了一大锅水,又让他给每个队员擦洗,这一次楚明秋没让其他任何人插手,每个都自己动手,根据每人不同情况,使用不同手法治疗,现在再没人怀疑他的药了,莫顾澹成了最佳证明,昨天就他一个人没治,今天便肿了,楚明秋给他贴了两帖膏药,上午便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