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顾澹开始心里还挺得意,可渐渐的,手臂越来越沉重,手中的镰刀也没那么轻快了,麦秆好像也坚韧起来了,他站直身子,锤锤自己的腰,再扭头便吓了一挑,就这一会功夫,楚明秋便追上来了,他那一排麦子,就像狂风中的草一样倒下。
莫顾澹顾不得休息,连忙奋力挥镰,可没过多久,楚明秋便赶上他了,俩人几乎是并排而行,莫顾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手臂酸软得快举不起来了,完全凭毅力在坚持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缓慢,他不时扭头看看楚明秋,楚明秋的动作还是那样,跟刚开始时差不多。
忽然,楚明秋停下来,摸摸镰刀的刃口,转身朝后面走去,边走边朝委员要磨刀石,等楚明秋走出段距离后,莫顾澹一下便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楚明秋心里挺好笑,他打算给莫顾澹一个教训,这割麦子不能象他那样,用力太猛,这用力太猛当时没什么,到晚上才难受,那肌肉犹如针刺一样疼,第二天手臂必定肿起来;其次,象他这样用力,必须不停的割下去,这一歇,再起来割,那便更累更乏。
“小子,你不是想要较量下吗,老子就让你有苦说不出,还得念老子的好,承老子的情。”楚明秋在心里暗道,他忽然觉着这好像是个机会,接近这些太子公主的机会。
十唉分钟后,楚明秋重新回来,他冲休息的莫顾澹一笑,便开工了,莫顾澹连忙爬起来,开始还行,经过休息,力量又回来几分,可很快,手臂就更乏了,腰上生疼生疼的,迫不得已和同组的王建勋互换,让王建勋来割会麦子。
王建勋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上午时,他的手便起了血泡,现在手上还包着手帕,手帕上血迹斑斑,每用一次力,便钻心的疼,他也不管莫顾澹的催促,慢条斯理的挥动镰刀,羡慕的看着始终轻松的捆麦子的委员,这家伙很得意的哼着歌。
莫顾澹感到不对了,就算捆麦子,双臂也同样疼痛,稍稍用力便疼痛不堪,只能勉强捆上,等他走了两趟,再回来,楚明秋已经超过他们一大段了,莫顾澹禁不住又着急起来,催促王建勋动作快点,结果让王建勋很是不满,动作更慢了。
没用多久,莫顾澹小组彻底溃败了,不但落后楚明秋,也落后身边的王少钦芝麻糕小组,楚明秋依旧象上午那样,还剩下七八米时停下来休息,他和委员坐在一边喝水聊天,他割得快,委员的工作量也不小,到后来,他干脆胡乱捆在一起,麦子是边跑边落,这下便便宜了那几个拾麦穗的小孩,这几个小孩拎着篮子就在这块活动,个个篮子里都不少。
“牛蛙,怎么没上学呢?”楚明秋和上午跟在他身后的那小孩聊天,那小孩小名叫牛蛙,今年已经七岁了,牛蛙对楚明秋很有好感,此刻他的篮子里空空的,他刚悄悄回去了趟,楚明秋已经落给他不少了。
“学校放假呢。”牛蛙蹲在楚明秋身边,细声细气的说道,这是农村学校的习惯,每年农忙时都要放假,以便学生回去参加农忙。
“你们怎么不放假呢?”牛蛙有些好奇的望着楚明秋,楚明秋开玩笑的说:“我们也放假支农。”
“小家伙,晚上到我们这来吃饭吧,我们这有肉,还有白面馒头。”楚明秋也挺喜欢这小家伙,觉着这小家伙挺聪明。
委员嘴了叼着根稻草看着楚明秋和牛蛙聊天,他有些好奇,楚明秋干嘛要管这小屁孩,还故意漏给他这么粮食,要是他们认识或者有关系,那也可以解释,可俩人明明根本不认识。
“真的,”牛蛙露出羡慕的神情,可却没有答应:“队支书说了,不准上你们那吃粮食。”
“你管他干嘛,”楚明秋笑道:“我请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行的,”小屁孩摇头说:“他会开我家帮助会的,队支书说的。”
委员呃了声,有些惊讶,楚明秋则无言的摸摸他的小脑袋,小孩的身子看上不去不是很协调,脑袋有点小,小肚子鼓鼓的,看上去便有点不健康。
“哥,我去那边看看。”牛蛙瞧见好几个小孩提着篮子到村里人那寻摸,连忙提起篮子要走,楚明秋冲他笑笑,小孩高兴的提起篮子跑了。
“你干嘛管他呢。”委员待牛蛙走后才小声问楚明秋,楚明秋笑了笑说:“这孩子挺好玩,挺聪明。”
委员没明白,这有什么关系,挺好玩,挺聪明,这有关系吗?
楚明秋也不管委员明白没有,也不解释了,仰身靠在稻谷堆上,吹起口哨,委员站起来看看,莫顾澹小组还差得老远,比王少钦组还差得远;远处也有两个小组进度也很快,那是葛兴国和林百顺小组,这两个小组上午的表现也很枪眼。
委员以为楚明秋还会象上午那样,继续休息到大部分同学干完后再开始,可这次楚明秋没有,而是休息了一会便又开始了,很快便将剩下的麦子收割了,而后便开始帮莫顾澹组割麦,这让委员很是郁闷,不知道他为何改了主意,他又不得不多捆些麦子。
莫顾澹看见对面的楚明秋,有心拒绝吧,可举着酸痛的手臂,让他无法说出来,可要接受吧,心里又堵得慌,这口气憋在心里难受,咬牙忍痛的使劲挥动镰刀。
楚明秋没有看见莫顾澹的表情,不过他干得停欢,心里高兴着呢,班上的同学都知道,这莫顾澹总是针对他,今天他就是要演一出以德报怨,让全班同学看看,让莫顾澹难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