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真的是活腻了吗,最近的动静闹的这么大?”良弼揉着小狐狸的脑袋,在御野面前絮絮叨叨。
一瞬之间,御野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庞,是什么时候开始花神对他有怨恨呢?
哦,好像是几百年前她的女儿一直缠着他,却求而不得,不知为何陷入了沉睡之中,后来他也乐的清静,没人来烦他,他就慢慢的忘记了那件事。
如今,他总是觉得这两事有莫名的联系。
御野长而密的睫毛低垂,蓝黑色的眸子若有所思。
良弼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花神的坏话,结果一看,御野的样子像是在听他讲话吗?
良弼撇撇嘴,不再浪费口水了。
沉默了半晌,御野突然开口,“去花神宫殿。”
花神宫百花齐放拥簇,花香浓郁,玫红色的色调烘托出浪漫的气息。
“好是好,就是缺了杏花。”良弼轻笑道。
御野静静的看着花神宫,蓝黑色的眸子氤氲着莫名的漩涡。
脑海里闪过一个小丫头窝在角落暗暗哭泣,明明是个花季少女,却哭的像个孩子,她身上隐隐有着清香,他不自觉的走进了她,轻声说道,
“你是谁?”
那少女抽泣的更加厉害了,羞耻的转过身蹲在墙角继续哭泣,敷衍的丢了一句,
“我……只是一朵杏花而已……”
轻飘飘的叹息仿佛还回荡在他的耳廓。
“哟,御野帝君怎的有兴致来了我花神宫?”花神白玉般的手指轻抚耳畔的碎发,嘴角挂着柔媚的笑容。
那双媚人的眼眸看着御野,带着莫名的得意和兴奋。
御野未说话,一股浓烈的威压压的谷媚直不起身子,直接跪倒在了地面,嘴角露出丝丝血迹。
“呵……”谷媚轻轻一笑,带着嘲讽和得意。
“你知道吗,抢了我的人,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御野那双睥睨天下的深邃眸子深深的看着她,眼里的冰冷凝结成风暴,像是随时都可以将人冻住。
谷媚全身开始颤抖,冰冷让她的面色开始变得苍白,但那双眸子却依旧带着笑意。
“呵,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意儿?”花神谷媚抬眼看他。
御野微微偏头,神情冷漠,“我需要记住她么?”
谷媚眼中划过一丝痛恨,然而沉重的威压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低沉的语气传入她的耳里,“杏儿呢?”
轻纱层幔之中,玉床之上,模糊的人影微微一动,苏子杏醒来之时感觉全身的灵力仿佛被抽光一般,无力疲惫,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很多部位都在轻轻抽搐。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记得每一次短暂的清醒都会被迫饮下一碗汤,而后又是昏昏沉沉的闭眼,循环往复,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到最后几乎是无意识的睁眼。
约莫是有几次没有喂她汤药,故而她才清醒了过来。
苏子杏挣扎着动了一下手腕,发现原本扣住她的手链脚链已经消失,只是她的手腕处多出了好几条划痕。
苏子杏一摸,疼的她叹了口气,心头不由的腹诽,他们还放血吗?
“南歌?”一声轻笑从轻纱外传来。
而后,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娇俏的少女,只是面色过于苍白,呈现出变态的模样。
苏子杏疑惑的坐起身子,抬头,认真的说,“我不是南歌。”
少女微微一笑,“我怎么会记错呢,我呀,………”少女停顿了一下,眼里猛地迸发出惊人的恨意,“最讨厌的人!”
是风动?那抹黑色进入她视线的那一刻,心被安全感填满。
他就像黑夜中的孤光,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御野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将苏子杏抱进怀里,飞扬的长袍在花神宫划过血迹的残酷。
“杏儿,我来了……”
苏子杏嘴角挂着血痕,却止不住的上扬嘴角,“嗯,我就知道你回来……”
那一日,花神宫被血洗,花神谷媚和花神宫少主夏意被天帝庇佑,重伤带走。
人间10月至次年1月,百花凋零,无花盛开,人间色调惨淡至极。
苏子杏用冰雪捏了一朵冰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淮,好看吗?”
苏子杏献宝一般将那朵冰花递到御野眼前,御野眉眼含笑,伸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有点凉,“不冷吗?”
苏子杏撅嘴撒娇,“好看吗?”
御野嘴角抿出一抹淡笑,“嗯,好看。”
小狐狸踏着轻巧的步子行走于冰雪之上,火红的眸子望见不远处的二人,却呼出了一口叹息。
它摇身一变,一俊俏小公子的模样出现在雪地之上,眉间一点朱砂痣,红眸妖冶夺目,脸蛋却是少年稚气的可爱。
初霁盘膝而坐,双手撑着下巴,红眸是疑惑。
“你知道的,魔界出动了。”初霁突然说道,青涩的嗓音带着淡淡的落寞。
良弼在他身后拿着一块青玉细细摩挲,嘴角依旧是笑容,“嗯。”
小狐狸看向不远处的那抹黑色,犹豫道,“他……不怕么?”
良弼默默摇头,他若是会怕,那么就不会有今日的御野战神。
可是,还是会怕的吧……
良弼看着御野身侧活泼的少女,轻笑一阵。
自那日起,苏子杏内丹被夏意损坏,她成了一个废物神仙。
废物到……可能连普通的人类壮汉都打不过的那种。
苏子杏睫毛低垂,杏眸里波光粼粼,雪花慢慢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