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日夜兼程赶过来,刚到镇上身心疲乏,正松下了一口气想找个地方过夜,谁想到被拘着的人趁此地人多要逃,这一番折腾下来,什么都顾不得了。
刘乘柯微微侧身极快的与他对视了一眼,两人极有默契,似乎仅仅一瞬间便决定了什么,接着刘乘柯微笑道“道友不必受此等苦楚,我们计划赶来的一位师兄出了点状况,赶不及遗迹开启,正巧把他的房间匀给道友,道友可愿意?”
房山遗迹将要开启的消息早早传遍了,故而有熟识的同门好友都计划组队进入,但路途遥远常有意料外的事发生,一旦纠缠进去想脱身便不那么容易。
就像徐青渊,在蝎州的拍卖行逗留时,与被囚这人起了过节,两相较量的过程被拖延了时间,差点错过房山遗迹。
“恭敬不如从命,却是为那位同道遗憾了,错过此次可能再无第二次机会了。”徐青渊可惜道。
遗迹开启前谁也不清楚里面情况,如果里面机关陷阱被风化腐蚀,旷境局限,估计所有财宝一次便被这些修士取尽,不用多久遗迹就废弃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前人遗迹本就靠后辈能人取用,如道友这般天资加入,倒也令人快慰。”他心中比较了一番说道,脸上没有丝毫遗憾。
“当不得道友夸赞。”徐青渊淡淡谦虚了一句。
“夜色已深,我看道友也疲乏了,不如先回房间,我们明日再谈。”刘乘柯像是刚注意到天色,关心着他,让他先回房。
“好,那诸位明日见。”徐青渊拱手道。
话落,徐青渊拖着那结丹中期修士一步一步向楼梯走去,那人被一件铁索样法器捆着由徐青渊提拽着上台阶,一路摇晃着,偶然的他覆面的头发垂落,露出一张俊逸的脸。
“景云天!”楼上的人群中响起数人几乎同时惊呼。
“竟然是景云天?”余下反应慢一些的人也忍不住道,他们半惊半疑,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然后是众人低声议论着,响起一片“嗡嗡声”。
小蜂站在人群中,看着周围惊讶的脸孔,再由周围人的议论,恍然想起关于景云天的信息。
景云天是西南大陆三大派之首烈炎宗首座渝弘道君的弟子,其父是烈炎宗掌门景河,他本人属火系单灵根,年仅七十二便已结丹,是西南大陆年轻一辈冠绝的天才。
这样的人物在西南一带可以横着走,多数人即便不冲他,冲他身份也不会去招惹他,没想到今天竟被个无名修士凌辱。这可结下了死仇,烈炎宗势必不会罢休。
“诸位认得他?”他在楼梯上停下,晃了晃手里的人。
因为看清了多数人的神色,他开始有些好奇手里人的身份。难怪抓他时他满口威胁,不知他倚仗的是什么才让这些人一脸惊恐。
众人不答,却在看到他上来时,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他眼前空出来一片宽敞的路。
那景云天经历这么一会儿时间,似是伤势有所缓和,突然开口“诸位救我!谁、谁若是替我杀了他,烈炎宗必有重礼、重礼相谢!”受伤势影响,他语调低沉缓慢,好不容易断续着说完,但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刻骨恨意。
在场的众人听了他的许诺很是心动,但他们也有所顾忌,先是徐青渊实力不俗,要想杀了他难免有所伤损,房山遗迹开启在即,实力折损了进去难免被人钻了空子;再者,这徐青渊也有些背景,单看他如此不惧烈炎宗便是有所凭仗,众目睽睽下,一个不成就要得罪一方势力呀。虽是心动,但到底是不妥当。
不过,要是能给烈炎宗送个信,也是结一个善缘。
于是有几个人暗自决定,等会儿便给烈炎宗所在的靠近森林的别院送信。
“徐道友,这……”他的顿了顿,不知如何说是好,最后无奈道“你还是放下他,远远的逃吧!”
他倒也是好心劝告,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徐青渊颇为不服。
只见他轻笑一声道“逃?对手还未现身就逃,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看到他的坚持,刘乘柯不再劝阻,直接说“那你最近小心些,如果房山遗迹开启之时,你仍然安全,可否考虑加入我们小队?”问完,他等着答案。
“多谢关心,不过我自由惯了,与人组队怕不习惯,还是算了吧。”他直接拒绝。
他原本也有与人组队的心思,也因此有意展露实力,但现下得知了这人身份了得,再与人组队便有些不妥,就怕自己尚未陷于敌手,就被自己同伴暗算了。
“徐道友担心被我等出卖?如果这样的话,我劝你不必有顾虑,我等由世家弟子和散修组成,行事自由得很,对烈炎宗倒不是那么忌惮。道友大可与我们同行。“刘承柯劝道。
“以利诱试人心的事我可不做,况且,刘道友如何担保得了别人?我自认实力尚可,应付遗迹中的种种也有几分信心,就不劳烦道友了。”对一个陌生修士的建议,徐青渊始终留有几分余地。
“徐道友真不再考虑了?以你将要面临的危机,恐怕连进入房山遗迹的机会都没有,你就不担心?”一旁的秦相全以提醒他的处境,迫使他妥协。
徐青渊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向楼梯上走去。
“如果反悔了,我们随时欢迎。”刘承柯仍不放弃,留了反悔的余地给他,不仅为再添一人,更多因为他的直觉:这人能给他带来什么。
刘乘柯转身上楼,忽然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