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晨光穿透枝叶的缝隙,驱散了早晨微凉的温度,昏暗的树棚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点,树枝稀稀疏疏的动了几下,突然从外面传来好多脚步声和杂乱的交谈声。
原非猛的睁开了眼睛。
趴在他身上睡着的小一几个也一下醒了,安静的棚子几个人窜了进来,什么话也没说,就把俘虏们都拖了出去。
原非几个是最后被拖出去的。
他们被拖到了中心的空地上,炎夷部落的人把他们围了起来。
有些雌性挤到前面来要看看比他们漂亮又能一个接一个下崽的河刺刺部落的人都长什么模样,他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绕着走了好几圈在雄性的打口哨声中不情不愿的退了回去。
熙熙攘攘的闹了一阵,不过一时倒是没什么动作,原非抬起头粗略的扫视了一下,没找到目标人物岐,眼眸却和昨晚的雄性四目相撞。
那人抖动了一下腱子肉,满心以为这个还没成年的被他壮硕的身材迷住了,颇为自信的摆出姿势展示。
而原非只是淡漠的扫过一眼就移开了。
那人简直心脏顿时碎成渣渣。
“阿哥,怎么办,他们要对我们进行洗礼,授予图腾,怎么办,阿哥,你不能当雌性。”小一平时再镇定,看到现在的情况:升起的火堆,样子奇怪的祭台,炎夷部落一些红着脸等着被授予图腾的未成年者,与河刺刺部落举行洗礼的仪式几乎一模一样,他和小五小六几个还没到年纪,顶多被分配出去,但阿哥不同,他已经到了应该被授予图腾的年纪。
小一太紧张了,以至于他抓着原非的手臂深深的掐出一道凹进去的红痕。
“小一哥!”小五喊了一声,小一才晃过神,慌忙的松开了手指,他低着头,手指虚虚的放在枯木落叶的地上,嘴唇动了动:“阿哥,我害怕。”
原非神色平静,眼窝里的黑色瞳孔倒映出深深的轮廓:“怕什么,还什么都没发生就害怕,怕我如果成为雌性就不行了?小一,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活着比什么都都重要,如果真要死,放心,死亡的痛苦只会在一瞬间,眨眼就过。”他说着忽的灵活的动了一下他的左眼皮,眨巴了一下:“看,就这样。”
小一紧张的身子慢慢镇定下来,他背过身子去,声音恢复如常,带了丝懊恼:“阿哥,我现在不想笑。”
原非:“……好吧。”讲冷笑话被宣布破产。
一直等了好一会,日出升高,气温变的有些温暖燥热,总算有了动静,一个洞口挂满骨坠的树洞了一个苍老年迈的老人被扶了出来,他一出来,刚刚还喧闹的人群立马变的安静,炎夷部落的人都低下头,表示最虔诚的敬意。
年迈老人不同于部落人的穿着,全身用晒干撕成条的树皮遮住身子,头上一串串的骨饰品挂了满头,他躬着腰,似乎和部落里的孩子一样高。
唯一露出的胳膊,捏着一根样子十分让人惊悚的骨棒。
一般来说,骨棒都是笔直一根,大多数的祭司会在顶端挂一些占卜的饰品,如骨链,但他手中的骨棒却是十分尖锐的一根,表面不是光滑的,是锯齿形状的,而且很长,顶端稍微弯曲了一个小弧度,像是鱼钩一样,锐利的延伸出,上面挂着也不知是什么猎物的头骨,约莫有十几个,差不多有手掌的大小,他走过来这边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还未腐化的味道,那些头骨还没有彻底干掉,散发出腥臊让人呕吐的味道。
他是炎夷部落的祭司,干瘪黝黑的皮肤失去水分皱巴巴的像是老树皮,手臂上没有任何模糊的图腾,尽管他的脸完全被五颜六色的骨饰品遮住,但显然他是一个雌性。
原非还注意到虽然这个祭司是由人扶出来的,但丝毫感觉不到他的虚弱,他慢慢的迈着脚,围着俘虏堆走了一圈,等到原非他们的面前,原非看到他的另一只手眉梢稍微动了一下。
因为他的另一只手到手腕处被齐根斩断,没有手掌,更没有五指,伤口已经愈合成了一个有些圆润的切面,结着一道破深的痂。
“开始吧,先对部落的人进行洗礼,最后再到他们。”祭司开口了,声音有些意外,不是年老的嘶哑,倒是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和中气。
祭司宣布后,另一边的声音喧闹起了一阵,原非这时看到了岐,族长带着他还有罕和另外几个刚刚踏进围观的人群中,他们的肩上都扛着半活的猎物。
他们把猎物扔到了地上,没死透的猎物身子挣扎着蠕动了几下,但伤口过大,染湿了身上大半的毛,暗红的一片。
岐扔下猎物后就朝俘虏堆里看了过来,他身上还挂着不少东西,隔着一段距离原非看不清是些什么,花花绿绿的一片。
这边,罕打了个打哈欠,用手胡乱的抹了抹刚刚扛着半伤的猎物留下肩头上的血,它擦了几下,用手肘顶了顶岐:“喂,早就该回了,你看祭司大人都出来了,你还满树林的跑找这些破东西,你是不是积太久?早说让你找一个雌性搞搞,你偏不听,喏,看你相中的那位能乖乖让你艹吗?别还没捅进去就被拧断脖子。”罕想起之前原非差点要了他的命,不想还好,一想脚底哇凉哇凉的。
他想去放水……
岐动了一下胳膊,胳膊上挂着一些花花绿绿的果子和小花,被他用草绳串在一起,他把草绳取下来,把东西摆到一处去,直不愣噔的开口:“我今天要把人接回去。”希望这些东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