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三人恭恭敬敬的在武场站了半天,连那只拉车的老水牛都被刘绍财安抚的没有什么大动静,在一堆窃窃私语的役夫中很是显眼。
可是不管三人一牛再怎么恭恭敬敬的站着,亭苑里的贺苗一点反应也没有。三人之中难免有些怨言,刘增福虽然还是那么站着,但是双手却时不时摆动,小动作不断:“爸,那贺苗怎么一直在里面没有点动静啊?”
刘绍财到底是时常练武腰站的挺直,想侧过身子说什么又怕太明显了。
刘裕站的姿势和他们两个人有点差距,上班都两三年了,只能照着记忆中模糊的印象站军姿,与刘绍财、刘增福这种时常在村武场练武的自然有一定差距,见刘绍财想说又不好说的意思,就开口问道:“师傅是不是在贺家有熟人?”刘裕身高一米八在一米七的刘绍财身后,嘴巴被刘绍财的头挡住了,细声问起来也不怕那么远的亭苑里贺苗望见。
刘裕的问题比刘增福好回答多了,刘绍财在前面终于能点了点头,刘裕回头与刘增福说道:“师傅既然与贺大人有些关系,那咱们好好站着也是本分不是?”
似乎是印证了刘裕的话,县武场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刘裕只听到“捕廉老爷来了”“四爷来了”之类的话,引得刘裕一阵疑惑“捕廉老爷”刘裕还只是疑惑这是那个官,“四爷”这称呼什么意思?穿越到清宫剧了?
只是满肚子疑惑的刘裕见到刘绍财没怎么动,用右手拉了一下左顾右盼的刘增福。
等到那位“捕廉老爷”“四爷”出现在刘裕面前,刘裕却是恍然大悟,与之前的贺苗相似,这位官胸前绣的却是练鹊,结合他身前身后围绕的都是拿着棍棒的捕快之类的人物,想来应该是个文官。
“等以后看看那个等级的文官绣的是鹌鹑。”结合“文官绣飞禽、武官绣走兽”的印象刘裕推断刘增禄的孩子应该是个文官。不过刘裕又有了新的困惑:哪位捕廉老爷连带着身边一干官吏头顶三寸显示出来的却是几只鹊鸟叽叽喳喳吵作一团,与贺苗的五毒艾虎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那位捕廉老爷进了亭苑之后与贺苗一阵详谈,刘裕在外面距离有点远也是什么也没听到,不过见里面官吏商谈,刘裕也放下心来,歪了歪脖子四处张望,那位捕廉老爷官威气场明显比贺苗这个空降户强上不少,同样是径直走向亭苑,贺苗走进去的时候手下士卒顺手赶走占下此地的役夫,那些役夫虽然乖乖让开却是一个劲的嘟啷着,这位捕廉老爷进来的时候所有窃窃私语却是都停了下来,所经过路上役夫都是笑着脸让开。
刘绍财也放松了几步,年纪大了刚刚一站怕是有半个时辰,刘绍财却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头也不回的说:“那位捕廉老爷是县衙里的典史刘京掌管缉捕、监狱,咱们惹不起,等会我说话你们闷头叩拜就是。”
刘裕听了话赶紧应声称是,刘增福一向慢人半拍,而且见了这么多“大官”早就吓的不敢说话了,刘绍财这话分明就是在告诫他。
正在这时候那位“捕廉老爷”典史手下的一个吏员却走向刘家三人:“典史老爷有事叫你们过去。”刘裕有些诧异:之前明明见到这个吏员和典史在一起的时候头顶白云连成一片,一堆麻雀围绕着中间的练鹊分不清主次,可是当那个吏员走出亭苑的时候头顶显示的却是一团灰色云气的“气运”,一只胖头鲫鱼的“命格”在其中自由摆动。
老刘家三人来到亭苑里的时候,巡检贺苗与典史刘京各据半边,嘴上虽然笑吟吟的,可是各自的吏员士卒都在各自老大身后瞪大着眼睛看着对方,两边见到老刘家三人反而是典史刘京先开口:“这不是西乡刘集村的刘老财主吗?”
刘绍财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说:“小老儿那敢称财主竟然能让典史记挂,小的只不过是吃手艺饭的苦命人。”
刘京典史有些吃惊的说:“吃手艺饭?我可不知道什么手艺饭可以一下吃下十亩荒田的。”说完话的刘京把眼光朝刘裕身上扫,大有一副要为刘裕做主的架势。不过刘裕可没回这茬,现场一看就是两方争斗拿老刘家当突破口,刘京也没拿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光凭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想让刘裕跳过去那是当然不可能的,刘裕故作腼腆的低下头,不管他们说什么就是不开口。
刘京见刘裕一句话不说,老刘家父子二人全程装鸵鸟不接话,心里头气不打一处来。想想自打接了贺苗嫡兄钱财以来,趁着县令上郡,县丞巡县的机会与主簿在后勤、民夫方面好好恶心了贺苗一番,一路顺风顺水,怎么就在这三个同姓之中折了面子。
刘京正欲继续说话刁难一番老刘家三人,贺苗却是先开口了:“刘大人,这几个无名小卒尽心尽力为衙门效力,你就别多想了,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去修缮芦岭巡检司吧。”于贺苗来说这几个老刘家的是他在役夫中的牵头人,自己还没到县里,县中主簿、典史就被嫡兄收买刁难自己,役夫中要是没几个听话的人带头干活,难道让他干出搬出朝廷压人还是杀人立威这种掉价的事吗?
刘京本欲再刁难两句吓吓老刘家,他手中掌管缉捕、监狱,真要折磨人容易,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这老刘家三人明显是帮着贺苗,要把他们抓起来又得开罪贺苗,贺苗嫡兄开出的价码可没有那么多。再加上贺苗一口一个“尽心尽力”“为朝廷”,刘京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