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地抱起南亦延,转身退出了药鼎。
在房内焦急等待的水杉见着两人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小姐,小少爷没事吧?这伤不是应该已经好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吐血啊?”
南笙轻轻地把南亦延放在床上,将被子搭在他的身上,小心地替他掖掖被角。这才转过头来,轻声回答水杉的问题。
“亦延之前力量突然爆发,所以现在遭到了反噬,这才会吐血昏迷不醒。一会儿我上山去采点药回来炼制丹药,亦延就麻烦你照顾了。”
不是她不相信水杉,只是禁制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所以南笙干脆换了一种说法,也不算是欺骗吧。
水杉本来是想帮南笙一起去采药的,可是被南笙拒绝了。一来,亦延这边还需要照顾,二来这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自己救子心切可顾不得帮助水杉的。
最终,南笙毅然一个人踏上了采药的征途。这回药神可是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其中一味药是百年分的九叶碧心草。这东西并不难找,只是每株九叶碧心草都有灵兽给守护着。可是无论多么艰难,南笙都绝对会把东西给带回去的。
南笙踏着石壁,飞快地登上山顶。也是她运气好,抬眼就看到更高的断崖上长着一株翠绿的九叶碧心草,而且是六片叶子,年份也足够了。
于是她足尖轻点,几下就跳到了九叶碧心草的旁边。她伸手,刚要去摘那株药材的时候,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带着一丝腥臭的气息。
南笙回过头,就见一只成年的金线蛇张着血盆大口冲她袭来。南笙也不急着采药了,轻巧地避过了金线蛇的袭击。
“我知道你一直守着这草,可是我儿子现在急需要用它来救命。你若是把这草让给我,我也就不和你计较;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南笙目光灼灼地盯着它,站在九叶碧心草的前面,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金线蛇修炼时间也不短了,它自然听得懂南笙的意思。只是这九叶碧心草是它功力再进一步的希望,怎么能随随便便给南笙夺了去。
金线蛇翘起尾巴,露出尖利的毒牙,已然一副攻击的模样。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已经有了决断,那么南笙自然也不会和它客气。浓郁的水元素将巨蛇包裹,在南笙的掌控下,硬生生地把大蛇给冻成了冰块儿。
不是南笙心软,而是南亦延还等着她救命,她自然得速战速决,把药材带回去才是首要的。
回到家,南笙都没来得及去看南亦延一眼,就赶忙钻进了炼丹房里。她得快些炼制丹药,帮亦延对抗那股强大的力量,让他及时醒过来……
陆主站在桃木窗前,他的身后站着两个黑巾蒙面的男子。两人的气息极其微弱,仿若根本不存在一般。这两人就是陆主亲自培养出来的暗卫,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属下亲眼所见,今日闹得最起劲的两个人,分明是进了南家大门。”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黑衣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南家?可是确定了?”陆主神色阴沉,尽管心中已有决断,可是他还是得问个清楚。
“是的,大人,我们看得真切。那两个人就是南家的小厮。”
陆主有些不爽地挥挥手,两人便乖乖地退下,藏匿于阴影之中了。
陆主面色阴沉,眼里尽是怒火。果然,果然是南笙那个女人,真是最毒妇人心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心机。这是要把整个城主府往绝路上逼啊!
不过就算是她再机关算尽又如何,这片大陆,终究还是自己主宰!只要自己一天还是陆主,他们南家就不能只手遮天!
不过,现在首要的事情是稳住蓉儿,一想到自己先前气急败坏地给了女儿一巴掌,心中便是无尽的后悔。再怎么说,她还是个孩子,自己的行为确实是太偏激了些。
陆主想着,便来到玄蓉的院子。刚到门口,就听见女儿悲哀的哭声。一群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根本不敢进去。
几人见到陆主来着本是想恭恭敬敬地请安,可陆主抬手,制止了他们。
他遣散了这些丫鬟后,轻轻地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
可是屋内的人并不买账,一边哭还一边骂道:“滚出去!都说了别来烦我了!”
“蓉儿,爹爹这不是来看你吗?你就别生气了……是父亲的错,父亲不应该随便动手,父亲当时也是气急了,这才没忍住……我的宝贝女儿,你就原谅父亲好不好?”
哪知玄蓉听到陆主的声音,反而是转身背对着他,把头深深地埋在棉被之中,眼泪反而涌得更凶了。
“你不是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你不是说要把我关起来,要审问我吗?既然这样,你又何苦还来看我呢?”玄蓉哭哭啼啼地说着,实在是情到伤心处。
陆主赶忙走到床边坐下,把玄蓉整个人给翻过来。在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时,陆主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随便处罚呢?
“蓉儿这是什么话?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让你去受那些苦呢?我在门口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稳住那些想要对你不利的人罢了,你可千万别多想啊。”
“真的吗?”玄蓉红肿着双眼,可怜兮兮地询问道。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父亲真的听信谗言要处罚自己,自己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