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卿浔此刻和独孤祁纭战正在花街的一片屋顶上打的不可开交。嬴卿浔施展鹤影步,顿时宛如白鹤矫翅雪飞,衣袂飘飘然,身影如鬼如魅,如风如电。赫然直冲夜霄,又对着独孤祁纭俯身而下,一手化为龙爪状,直取独孤祁纭手中的滴泪红。

见嬴卿浔招式如此凌厉,独孤祁纭一转身,反手一掌,掌中一股阴邪的内力直击嬴卿浔面门。

嬴卿浔见状,不守反攻,另一只手腾出来使出寒冰术,霎时周围温度剧降,连带着四下里燃烧着的烛光也不禁冷了冷。嬴卿浔脚步错乱,身体旋转轻移,手臂伸展划开,就像一只腾空旋舞的白鸾。空气中的气流冷了下来,飒飒的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流给冻住了。倏地,嬴卿浔身形愈转愈快,猛地双臂一扫,带有寒冰术的那手两指并为一指,直戳独孤祁纭后脑勺,浑然不顾那股凌劲的内力。周围的水分子都被嬴卿浔凝成尖长的冰针,伴随着嬴卿浔的内力一震,呼喇喇的都向独孤祁纭击打去,连带着那个阴邪的内力也被打散。

独孤祁纭见嬴卿浔出手全然不同那日两人相斗,看来嬴卿浔势必要抢到这滴泪红,可以看出嬴卿浔心中有多莫在乎滴泪红。他身形一旋,周身形成一道黑色的气流,他黑色的衣袂飘扬,嬴卿浔的冰针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全部都被那黑色的气流反弹回去。

嬴卿浔凝结手势,借着冰针返回来的那股劲有翻身腾跃而上,带着风驰电掣般的威力,又向独孤祁纭打去,紧接着她又借着这一次的攻势身体再次向上腾跃,又一波内力带着疾速锋刃向独孤祁纭劈去,她又借着这第二道攻势飞起,向独孤祁纭发起第三次进攻,那一招疾风骤雨,将冰针重新凝聚,冰针上接连着无数细如牛毛的冰刺,带着疾劲的风狠狠地向独孤祁纭剜去。

独孤祁纭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如此诡异的内力,居然可以借助空气中的水汽作为自己的武器,又或者说,只要有水,有冰的地方,她的武器无所不在……但是,独孤祁纭唇角在此刻却莫名的勾起,他听见他浑身的血液再沸腾,他的瞳孔悄悄染上了血红的色彩,他不禁的舔一舔他的唇角,空气中弥漫着对手的味道,他感到很亢奋。他已经好久都没有与如此强大的人比试了,也好久没有听见手下败将在他的摧残下生不如死的声音了,他喜欢现在这种感觉。以前他最喜欢将对手从心理上摧毁,从意志上让对方崩溃,现在呢?他先要狠狠地将嬴卿浔在身体上摧毁,再在心理上摧毁她,让她那层冰封的面孔彻底的破碎,让她在他面前避无可避!

嬴卿浔敏锐的感觉独孤祁纭那狩猎般的目光,她看向独孤祁纭,却发现独孤祁纭的眸子已经变得血红,就像渡了层血液般的邪恶,她惊了一大跳,独孤祁纭究竟修炼的什么邪术。此刻的独孤祁纭就像是撕开了平日里伪装的温柔,露出他本色的凶狠。她心下一沉,看来今晚必将有一场血战了。

今夜的天空格外的暗沉,除了月亮还挂在夜幕中,一颗星子也没有。月光暗淡,丝丝黑云缭绕,竟隐隐有些诡异。

独孤祁纭周身黑色的气流渐渐散开,露出独孤祁纭的全身,他手中赫然拿着一把三尺长剑,他向前一跃,剑锋破开空气,直逼嬴卿浔。

两道内力在空气中针锋相对,剧烈的摩擦着,对抗着,直至消失……

嬴卿浔刚想提起内力却发现丹田一空,整个身体都沉下去,她心中暗道不好,原来每次内力反噬,本应该内力消失几日,可是这次却是一天便好了,结果她这身体还没有养稳便如此消耗内力,这下可把内力给消耗空了。

她重重的向下跌去,眼见的独孤祁纭的下一道内力蜿蜒而来,带着毒蛇般阴毒的气息,她心下大惊,怪不得与独孤祁纭比试的时候她一直觉得独孤祁纭的内力如此怪异,现在发现这内力比起魔教的邪功还有过之而不及,甚至隐隐的还略胜一筹。他的内力正与她内力的相互克制,他强他便克制她,若她强她便克制他,方才打斗中她与独孤祁纭内力旗鼓相当,便没存在克不克制的问题,可是现在……

空气中穿来一阵琴声,带着昆仑山上古美玉玉碎的泠泠声,携着凤凰浴火重生的鸾啼,清浅时有着芙蓉泣露般的柔软,细微时有着香兰初绽时的温柔。少年踏云而来,携着风,伴着月,怀中抱着一台古琴。以上等梧桐木雕刻成琴身,以瀚海阑陵璧抽为细丝为弦,琴身上缀嵌翡翠打磨而成的翠珠。

令尹子衿玉足轻点,伴着清脆的铃铛声,却又准时的抱住嬴卿浔。紧接着,他怀中的琴隔空架起,素手修长的手指在琴上一拨,清脆的声音传出。

独孤祁纭见此他的眼睛半阖起,瞳仁慢慢的变黑,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催促这他快离开,他一把抓起一旁滴泪红的肩,昏睡中的滴泪红疼的不禁惨叫一声。独孤祁纭冷冷的看了一眼令尹子衿,便消失在夜幕中离开了……

“快,把滴泪红抓过来。”嬴卿浔冷的浑身发抖,却还是勉强能够说话。

令尹子衿一汪温柔的眼波中揉着快要碎了的心疼,他小心翼翼的搂紧嬴卿浔,轻轻在她耳边道:“不要紧的,他带走的那人是假的。”

嬴卿浔支撑不住身体的冰寒,眼前渐渐的模糊,却隐隐约约看到一双柔波荡漾的眼眸,让她感觉好温暖……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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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千晗沁自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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