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两个人滚回去门口站好了,包姐摸着下巴盯着舒曼的背影琢磨起来。
自己的手下自己知道,借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蒙她,说的事肯定也是真的,往常她也不把申虎放眼里,虽说赌坊才是大东家起家的地方,可说实话,除了偶尔能坑着几个不知世事的富商子,平日里挣得哪有她们好客楼的零头多?
这申虎就是再力大无穷,再凶神恶煞,又怎么样?
连站好客楼门前都没有!
可现在不一样,昨天从手下那里知道大东家说要单独请舒曼喝酒,她心里就绷紧了,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大东家带回来的贵客可都是在好客楼下榻的,虽说她也不清楚大东家到底在谋划什么,可她可以肯定大东家这次肯定要干一大票。
本来就打算大东家这次回来好好去大东家面前好好表现的,争取能进一个指头,可谁知大东家人没见到,这个噩耗就先来了。
申虎哪来的脸?!居然让大东家单独请!还是在好客楼,虽然从厨上打听到大东家就会过来半个时辰,可几时见过大东家会为申虎这样的人浪费时间?!
她听了消息心里就翻腾得厉害,一宿都没睡,老早又爬起来到了好客楼准备着,就算大东家要请申虎那家伙,她该露面也还是要露。
像她这种空有一身力气的,本来就难入大东家的眼,便是大东家手里有千千万万个机会,也不会交给她这样没脑子的人负责。
她不是不服气,她是见识过大东家身边几位的手段的,给她九条命也不够人家耍的,她也能认清自己的位置,所以才能熬到好客楼里面当个护卫头头。
可她也不年轻了,大东家身边人才济济,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被取代了。
人得居安思危是吧,明显大东家现在正缺人,她要不抓住这机会不就是傻子吗?
可,怎么会先是申虎?
申虎跟她又有什么两样吗?
申虎有把子力气,她就没吗?比起申虎,她不是更经常见到大东家吗?
包姐想不明白大东家怎么会舍近求远,刚才试探了下申虎,虽然跟那两个没用的打听来的不太一样,可也没啥比她强的地方啊。
要说,她跟申虎哪点不一样,可能就是申虎跟着大东家的时间更长,这点她确实没法比,她有娘有爹,不可能一生下来就在赌坊里泡着吧?
但申虎要真的有出息,大东家又怎么会放着她这么多年都不管不问?
但凡大东家真的重视过一次,她也不会跟这个申虎没一点交集,申虎那丫头也不会连好客楼都没能进一次吧?
舒曼都拐弯了,包姐还直愣愣盯着,心里堵的厉害,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她现在停着就是走下坡路了。
今儿个申虎那丫头能登一次好客楼的门,明儿个说不定就能进大东家的门,不行,论起点怎么着也是她高吧,怎么能让申虎抢了先?
包姐咬牙切齿了一番,暗暗下了决定。
这边舒曼自然不知道包姐都想了什么,眼见拐了弯,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先听到了孟柳长长吐了口气。
她看过去,就见孟柳摇头晃脑,还不停地抚着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唉,她也想这样啊,可她得端着,舒曼只能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才是开始啊。
又走了没两步,她就看到了好运时来四个烫金大字。
大门半开着,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舒曼心里犹豫着,脚步却不敢表现出来。
近了大门,舒曼猛吸了口气,跨了进去,走了两步,她觉得不对劲儿,身后怎么没听到孟柳的脚步声。
她往后一扭头,孟柳没人影了。
不会跑了吧?
舒曼心里略有些慌了,她还有事需要孟柳做呢。
顾不得多想,舒曼退后两步准备跨出去先逮了孟柳过来。
跨出去的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落到地上,舒曼就已经瞅见了孟柳,她心里一阵无语,原来孟柳就在大门边蹲着呢。
见她探出身子,孟柳就扬起了憨厚的笑容:“小妹就在这等着,申大姐放心进去吧。”
这样的天气,走着路还稍微好些,只要停下来身上就像是要被冷意刮掉一层肉一般,舒曼看孟柳蹲在大门的避风角团成一团还是忍不住想要颤抖,就伸手示意让她跟着进去。
可孟柳这会却出奇的倔强,舒曼忍不住有些生气,她不敢多说话,这会站这都堵着门了,孟柳还磨磨蹭蹭的,这不是让她招人注意吗?
她瞪着孟柳,见孟柳脸上只差写满了不愿意,就失去了继续跟孟柳交谈的心思,算了,孟柳愿意冻着就冻着吧。
舒曼重又回到大门里,她明白这里为何从外面看起来就是黑黢黢的了,因为正对着大门的就是照壁。
穿过照壁,就是大堂,只有一角点着烛火,有三个人正在大堂里忙活着,其中有两个在柜台后面埋头不知在干什么,还有一个正提着扫帚在打扫卫生。
舒曼不动神色地观察着,心里有些疑问,现在看起来冷清大概是还没到营业时间,但这赌坊看起来不大啊。
大堂里就摆了四个场,也没看到有别的房间,更没有楼梯,她进的应该就是正门啊,舒曼有些懵,这赌桌看起来也不大。
不过她自己并没有去过赌场,可能赌场就是这样吧,再说这是古代,哪来那么多有钱可以赌的人?
舒曼想着就放过了这一茬,她没进错地方就成,不过她好像来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