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镇武会广场上冰火两重天,梅松鹤那边的支持者,声音介天地响着,掌声就像是雷霆一般轰鸣,欢呼雀跃之情从那各种各样的响声中就可见一斑。
而陆奇这边的支持者则是泄了气,偃旗息鼓,许久许久,都没有一个人说话,展露着失败一方最真实的场景。
陆奇立起身来,他没有回头朝后面张望,而是直直地朝着离开镇武会的方向走去,他不开心,所以不想见到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虽然没有回头,他却依旧能感受到身后那些他的熟人们,望着他时的那些怜惜、失望、以及不知如何评说此事的复杂情感。
在关注着陆奇的这边的人来说,别的人暂且不评论,就连贯穿整个陆奇镇武会始终,一直都为陆奇加油打气的慕容烈,此刻当陆奇离去的时候,他竟然也没有扯开他的大嗓门,朝着陆奇高呼“奇儿过来”。
这个胖子,原本是打算等他这小女婿赢得了此场比赛,便带着小女婿去城南柳巷中,找那个水嫩貌美的小妓儿的呀,人生春色有几限,今儿个陆奇春色没了,胖子大岳丈,竟然连叫都不叫他了。
慕容冬儿也没有跟到陆奇跟前来,这倒不是慕容冬儿不关心陆奇,陆奇很了解慕容冬儿的心性,冬儿这个女孩乖巧伶仃聪慧过人,她不过来,估计只是理解陆奇的心思,就想陆奇能够安静一阵,她肯定相信陆奇,用不了多少时间,又会重新崛起。
像别的秦大虎、陆遂、陆绍之辈,也同样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愣愣地不发一言。
唯独猪皮蛋的脚步声嗒嗒地响着朝着陆奇这边追赶了过来,他边跑边喊:“爷,等等我,爷您等等我,您可不能把小皮蛋一个人扔在这儿呀!”
硬龙童子猪皮蛋,关雎曾经跟陆奇说过的,这个家伙是陆奇的搭档,有可能还是一辈子的搭档,所以,陆奇去哪里,猪皮蛋就会跟到哪里。
陆奇脚步不停地出了镇武会场馆的大门,到镇武会街上的时候,他才停下来等猪皮蛋。
镇武会场馆里有太多的人,他陆奇刚才丢脸丢大了,不想听众人的闲言碎语,更不想看众人的脸色神情,但是到了街上,这里人少了,认得他的,或者知道他刚才打了败仗的人少了,他就可以停下来等猪皮蛋了。
猪皮蛋追上陆奇后,哪壶不开提哪壶,朝着陆奇道:“爷,您打了败仗,是不是很不开心啦?”
陆奇心想这丫的真是不会安慰人,明明自己刚才打了败仗不开心,才会那般落魄地败走武战场,还来拿这倒霉事问自己干嘛?这丫的如果不会说话,那也可以保持安静闭嘴不说嘛!
如此想着,他撇头朝着猪皮蛋啐了一句:“废话!”
猪皮蛋却是还不明白陆奇的意思,一边跟着陆奇继续朝前走,一边朝着陆奇开心地道:“嘿,我就知道爷您不会把您打了败仗的事情放在心上,男子汉大丈夫嘛,您怎么可能把那鸡毛蒜皮的事情放在心上呢?我这问的,还真是废话!”
陆奇听着猪皮蛋的安慰,心中那个生闷气啊,这猪皮蛋看来是缺根筋,所以才完全不能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
而且他听着猪皮蛋的意思,什么就叫做男人不会把鸡毛蒜皮的事情放在心上呢?这话怎么听着,是在暗暗地损自己不是个男人呢?
如此憋屈着,陆奇干脆不跟猪皮蛋聊天了,加快了速度,朝着前边快速地走,他恨不得把猪皮蛋这个不懂得安慰人,还说他不是男人的家伙甩到后面,不要再跟着他来了!
猪皮蛋却在后面紧追不舍:“诶诶诶诶诶,爷您慢一点儿,您慢一点儿呀,怎么突然又走得这么快了呢?是不是猪皮蛋说错什么话了?猪皮蛋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话啊!爷您可是男子汉,肯定不会把那打了败仗的事情放在心上的,爷我这话是表达着我内心里对爷的崇拜呀……”
陆奇见猪皮蛋那么紧追不舍的,也只得停下来又等他追上来,然后转过身去,朝着他训道:“你丫的猪皮蛋,你若不会安慰人,那就请闭上你的乌鸦嘴,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打了败仗还不在乎的,那不叫男人,那叫怪人,你爷我不是怪人,我是正常的男人,既是正常的男人……打了败仗,哪有不放在心上的呢?”
猪皮蛋听着,立即圆着嘴唇朝陆奇连连点头:“哦,对对对,是猪皮蛋我说错了,爷您是个正常的男人,爷您正常得很呢!”
陆奇听着那猪皮蛋圆嘴正儿八经认错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地,心里面的火,竟是不知不觉消了大半。
他竟然有些被自己跟猪皮蛋的对话搞得想笑了,啥叫正常不正常啊,他陆奇本就是个正常的人,现在怎么自个儿跟猪皮蛋,讨论起了自己正不正常来了呢?
因为心情得到了一定的放松,陆奇也终于从比赛输了的事情上回转过神来了,刚才他在武战台上所受的伤痛不小,现在他也终于可以感受感受自己的伤了。
其实从被梅松鹤打下武战台的那一刻起,陆奇便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像骨架子散了一样,又疼又痛浑身的不舒服,但是刚才他没脸在镇武会场馆内呆着,所以也就顾不上自己身体内外所受的伤痛,而只能落荒而逃。
现在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疼了,也想要个人安慰安慰自己,便选了一个靠街的台阶坐了下来,朝着猪皮蛋道:“皮蛋,爷被人揍得浑身骨头都碎了,皮蛋你行行好,帮爷捶捏捶捏吧!”
这猪皮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