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苏彻从界碑小世界里,掏出一扎堆香料,郑重交给方飞平,这白骨撵上众学员就遭了罪!
“我尼玛……这什么味儿,这么香,香得熏人!”
“这特么,是赤焰城!那个叫方飞平的小子,在熬药!”
“妈耶!这小子熬药,还用湿布遮住了口鼻!这摆明了,是故意的吧!”
众人被这股甜腻到熏人的味儿,给恶心得不轻。
却见苏彻口鼻上也遮着湿布,朝各学员一一抱拳,语气诚恳,满怀歉意道:“唉,我身子病得颇重,至今未痊愈。此前风大,味散得快,倒是无碍……”
“可眼下,在这气血罩里,气味散不出去。唉……我也没有法子,只能……请大家都多担待些吧!”
众学员顿时也没了脾气。人家这喝药治病,你总不能就因为这个,把人家揍一顿吧?何况那是苏彻超级土豪,仔细想想,那可是暴打程昊的主,他们压根惹不起……
再看赤焰城那头,也不知何时,早就个个都遮住了口鼻。而各城这些被熏得,都快睁不开眼的学员们,呛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纷纷找水浇布,掩住口鼻。
人群里,最倒霉的还数程昊。
他好好躺着昏迷,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昏迷中愣是被方飞平熬的香药呛醒了,止不住的咳嗽。哑着嗓子,迷蒙的睁开眼,又被熏得直淌眼泪,呛道:“啥……这啥味儿?”
苏彻蒙住口鼻,再度抱拳:“恭喜恭喜!恭喜黑岩城诸位,程昊眼下已然清醒,想来是快大好了!”
程昊:“???”
黑岩城众人皆是怒目而视。
苏彻又笑道:“虽说……他是借助我的药力才清醒的,不过你们也不用客气。同为学宫的学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应该的。”
“滚尼玛……咳咳咳……”
“咳咳……你再说一句……咳咳……试……咳咳咳!”
“我特么,咳咳咳……要不是……早就……咳咳咳,揍死他!咳咳咳……”
黑岩城众人终于发觉了,苏彻那小子怎么不咳嗽?
还特么说自己的无辜的。
这骗谁呢!骗鬼呢!
看那些黑岩城,堂堂七尺男儿,正是英姿勃发,流血不流泪的铁血硬汉。现下却被呛得个个体泪横流,苏彻神色得意,倍儿爽!
嘿!说不出话了吧?
想跟他斗嘴,这帮子蛮族少年还嫩着呢!
开玩笑,方飞平能坑自己么?敢坑他么?
既然知道熬出的这碗汤药,效果拔群,自然早就备好了防呛的药。
苏彻心情分外舒畅。
其实他没有发觉,自己早就不是前世那个云笑天了。
前世的那个帝子云笑天,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戏弄他人取乐的事来。
说得好听点,云笑天是个正人君子。说得难听些,便是有些迂。
他出生帝王家,一生来便背负了太多的包袱,担了太多责任,一辈子都在恪守着道德与准则,发誓绝不成为背信弃义,贪图享乐之人。誓要还云沧国,一个清明的朗朗乾坤。
连他的剑道,走的都是堂皇大气的王道。
却远不如现在的苏彻,来得自由跳脱。
恐怕昔日的云笑天,从未为自己活过一天。
如今的苏彻,全然是为自己而活,才会这般胆大包天,任性妄为。仿佛是要将前世,不曾做过的那些规矩以外的事,全都挨个做一遍。
……
飞行途中,一头兽王,锋羽金喙巨鹰拦住了白骨撵的去路。
巨鹰上站着的男子,也是凝元境的上师。他与三位上师同族,名:穆晔桐。
穆晔桐朝三位上师一一抱拳后,道:“学宫方位极为隐秘,接下来各位需由我来引路。”
他心知这是最后一批学员了。想必黑岩城应该也在其内,只是不知道……那支颇有威名的黑焰少骑兵,有没有也在这辆白骨撵上。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白骨撵中的众学员,却只见那些学员们个个蒙着脸,还好像在擦眼泪……穆晔桐一时间,有些错愕。
再仔仔细细看去,这白骨撵四角坐着的人,看着都不像黑岩城的人。倒是中间坐着的那些人,一身黑甲有点像,可也在使劲抹眼睛。
更匪夷所思的是,就连几位上师随从,也是如此……
蛮族尚武,一般不轻易流泪,做那小儿女之态。
“这一车人,到底都怎么了?”
他不禁嘀咕。
总觉得像是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祸事!
穆晔桐虽然面色古怪,但很快收拢思绪。与穆梓航交换过信物后,便按捺下好奇,在前方一路引着白骨撵前行。
……
湖水云蒸雾绕,烟波荡漾,一时间也望不到尽头。
同样吃过防呛药的罗金,掩住口鼻,挨着苏彻问道:“我说,咱们这是去学宫的路吗?我怎么瞅着这条是湖还是海呀……这么大!而且,你觉着没有?这周围,怎么好像越来越冷了!”
苏彻也蹙眉,因为这里实在太安静了。
穆梓航站在金翼巨龙背脊上,朝一旁的穆晔桐问道:“这……真的是去往学宫的路?”
“我还记得这里,昔日……这座冰海深处有一座冰岛,比之一座大蛮城,还要更大些。”
“冰海中有不少强大的蛮兽,冰岛上更是有十多个兽王。是万兽蛮国内,少数苦修之地。”
“虽然我早听闻,那一位大人脾气性格古怪……行事有些荒唐,可在冰海中建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