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官员的泪水还未流出,却在淳歌直挺挺的昏倒中变成了惊吓。他们之所以回来,绝对不是因为官二伯的功绩,而是方才由京城传来消息,淳歌已经被任命为新一任的礼部尚书,官拜三品整,成为了继林洎之后的又一位年轻尚书。朝廷的风向瞬间改变,淳歌再一次从一个被人忽略的冷门成了香饽饽,他们自是要急着来巴结的。
大家伙手忙脚乱地将淳歌送到房间休息,这会儿秋神医也到了,他就是怕淳歌情绪太过激动,因此早在得知官二伯死讯的时候,就着手开始准备为淳歌调养的药材,不然他早就来了。
淳歌一病,官二伯的盖棺仪式便要停上一停,再加上那些官员来了,于是乎就由官大伯安排,让官员们对官二伯进行吊唁。
“下官衙门还有事儿,便先行离去,还望官大人转告尚书大人要好生休养,节哀顺变啊。”一个官大伯曾经的下属,恭恭敬敬地道别。
“尚书大人?”官大伯语调一变,说的是淳歌吗,淳歌不是侍郎吗,什么时候成了尚书。
那人见官大伯不知道,便好心解释道:“昨日早朝,皇上已经下旨由官大人接任礼部尚书。”
官大伯总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些人都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来拍淳歌马屁的,心中虽颇为不耻,但还是陪着笑脸将那些虚伪的大人们送出了官家。
“大老爷,今日还出不出丧啊。”老管家,低声问道。
“淳歌都病倒了,谁能帮着出丧啊。”官大伯望着淳歌房间的方向,摇了摇头,这孩子果然和官毅的感情好啊。
“爹,听他们说家主已经是礼部尚书了,是真的?”乐远他们并不知道京城的消息,只不过在刚才听了一耳朵,根本就不是很清楚。
这问题一出,官家大厅顿时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了,只见官大伯也不负众望地点了点头说道:“昨日早朝已颁下圣旨,淳歌如今便是礼部尚书。”
“呼”许多的人听了这话,终是松了口气,他们在官二伯死后听到最好的消息也莫过于此了。
什么叫礼部尚书,那可是卿士的候选人,或者说是成了礼部尚书的人,没有出现什么英年早逝之类的问题就一定能成为卿士。而卿士便已是有苏的决策官员之一,官家有一个卿士撑场面,那是绝对不会倒下的。只要淳歌更上一步成了卿士,等待官家的将是比过去更加风光的地位。
“都散了吧,等淳歌醒了再接着出丧吧。”官大伯眨了眨疲惫的眼,官家的出路总算是有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官家大厅是一番放松场景,而淳歌的房中却是一派凝重。秋大舅紧皱眉头,为淳歌号脉,脸上一阵铁青。
“秋老爷,有一事我想你是要知道的。”小旗子挣扎了片刻,见秋大舅也看着他,便正色道:“大人刚回东南的那天,迷糊之中,竟,竟”
“竟像疯了似的,自言自语,神色异常不说,眼中还一片空洞,俨然就是个”小旗子也很难说出口,但还是轻声地说道:“是个疯子,要不是我及时摇醒他,只怕他便会一直疯下去。”
秋大舅心头一紧,淳歌的脉象确实有不稳之象,小旗子说的情况只怕是实情。
“将这副药煎好。”秋大舅将药方递给小旗子顺势握住小旗子的手,说道:“你方才说的,切不可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