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你必死无疑
大年初一,一个连鸟儿都不愿出门的日子,益城的郊外一抹雪地中的白色缓缓而行。那是个女子,不是特别高,身上的白色厚披风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冻得已经张不开的眼睛,倒不见他发抖,就是全身都麻了。这人在这种天气出门也纯粹是自己找虐,天下间就淳歌这家伙做得出这事儿。
同样情况的还有另一处,一样的雪天,一样的寒冷。一个男子,准确的说是骑在马上的男子,穿的不多,脸上不见寒意,倒有几分迫切。他胯下的马与他可是截然不同,那大牙齿抖得都能切菜了,奔跑的动作也少了平日里的迅捷。这也是个疯子,但此时能与淳歌疯到一块的,唯独只有季乾一人而已。
话说季乾与淳歌已有半月不曾相见,离别方知相思苦,连季乾自己都不知道短短的相遇相处,淳歌竟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随着日子的不断叠增那份想念越发的浓厚越发炙热,季乾虽未接触男女之事,可也知道自己这般的不寻常,必是逃不开情这个字了。动情容易懂情难,在季乾还未深刻了解这个字的时候,淳歌的传信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这些顾虑,信中倒不是什么表白,而是淳歌说要来看看季乾这山匪窝。季乾喜悦的心足已将一切都抛到了九霄天外,像个大男孩似的,骑上马飞奔而来,就连那一路凛冽的风,都像是情人的轻抚。
约是两个时辰匆匆而来的季乾终于见着了朝思暮想的人,这姑娘前行的速度着实慢,保守估计应是在外头呆了一个时辰有余了。看着冷得已不知发抖的淳歌,季乾还没想什么便已跳下马来,在自己也不清楚的状态下将淳歌搂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他笑了,如微笑的阳光,原来这世间还有一种感觉叫做满足。
淳歌的耳朵紧贴季乾的心脏,他能清楚听见季乾不断加速的心跳,这是一个怎样的怀抱,淳歌有些懵了,思绪模糊在这突发的事件里。曾经,他阿爹的怀里也是这般的暖心,如今这个人的怀明明是这般的冰冷,可为何能够捂热他的灵魂。
他感受过关心,爱心,唯独没有记住,那个在他还来不及铭记就已失去的,拥有过的呵护,宠溺。
季乾的怀抱就是给了淳歌这种触动,不动人却足够深刻,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淳歌甚至不知道眼中的泪是否应该流下,在这个注定对立的肩膀。
“冰死了,赶紧放开。”淳歌最后选择,推开季乾,只可惜季乾死活不放,无奈中他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听淳歌这样一说,季乾才想起自己方才赶路,这一路上的寒风尽数兜到他的怀里,确实是冷的。
“那我下次多穿点。”季乾说着便用双手搓着自己身上那些结着小冰的地方,那摸样真不像一个有本事的山匪。
“下次,我可不准备在这么大冷的天出来。”淳歌背过身去,看似生气实则是挡住季乾的视线。他与季乾的一切都超出了他原有的计划,那种肆意增长的是亲情吗,在淳歌看来能在大风雪天为他疾奔个把时辰,是只有官二伯一家才会做的事。可听着季乾话里的意思,还挺乐意再多干几次的。听着就傻,淳歌的在心中狡辩着。
“好了,歌儿,我将身子搓暖了,等会儿你就窝在我披风里,一定不会叫你冻着。”显然季乾没有听见淳歌的话,因为他光顾着搓冰,连淳歌转过身去都不知道呢。
“你”淳歌半怒半笑地瞧着这人仁兄,愣是没挤出半个字。
“别你了,赶紧上去。”季乾一把拉过淳歌,催着他上马。
淳歌瞬间就被推到马边,想到这种天气还要‘御风’而行,他就肉疼,不过他还是很麻利的上去了。
“漂亮。”季乾赞了一句,更加帅气的上马。
一匹马俩个人,季乾往前贴着淳歌,好让他能准确无误地掩自己的披风之下。淳歌只露了一颗脑袋,还被压在季乾的下巴下,姿势的确有些奇怪,可胜在暖和。
“冬天两人一骥你不能把我摔下,大冷的天若是摔着老疼了。”淳歌撇着嘴无理道。
季乾用下巴轻磕淳歌的小脑袋,淡淡说道:“有我垫着,不会疼的。”
因季乾这句说的轻,淳歌没怎么听清楚,他也不问季乾,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背靠着季乾就开始雪地一觉游。
淳歌的举动引得季乾一阵轻笑,随即便乘风而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季乾怀中的淳歌,不自觉的揉着脑袋,硬生生的将自个揉醒了。
“吁”季乾停下马来,握住淳歌那只空着的手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淳歌将脑袋直接靠在季乾的胸膛,无力道:“没什么大事儿,休息一会就行了。”
“前面拐弯是柳县,咱们今日在那儿休息一晚,如何?”季乾接替淳歌那只揉太阳穴的手,轻轻地在淳歌的穴位摁着。
“你若是没关系,我自是极为赞成的。”淳歌闭着眼享受着免费服务,优哉游哉地说道。
季乾绝对满意淳歌的回答,因为在东南鲜少有人会愿意平白无故地和山匪打交道,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季乾本来还担心淳歌的出发点呢,可现在淳歌一说,他心中这块大事总算是落地了。淳歌自己都不着急,怎么会有所图呢。心情大好的季乾让他这匹千里宝马走成乌龟爬行,活生生的延缓进度,享受他与淳歌的二人时间。
可怜的马只能忍着,继续吐出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