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个阁楼竟然会有此玄机。”若影听得目瞪口呆,只是想了想之后仍有一事不明,“莫逸萧虽然有时候说话做事比较鲁莽,但也不至于傻到让自己新建的阁楼遭人话柄,而且那些漆料是柳蔚送去永王府的,柳蔚又想要攀莫逸萧这门亲,也不可能会害莫逸萧才对,那么那些会因为阳光照射几日后散发金光的漆料又是哪里来的?”
“分析得倒是头头是道。”莫逸风笑着赞叹,却没有再说下去。若影拧眉疑惑地思索着,突然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转眸错愕地望向莫逸风问道:“难道是你和二哥搞得鬼?”
莫逸风打量了她一番后一声轻笑:“算是,不过也要多亏了四弟及时建筑阁楼才行。”
“他怎么会突然想到建筑阁楼,难不成也是你的主意?但是他怎么会听呢?”若影太想知道答案,见莫逸风愿意说,便继续问了下去。
“他能在我府上安插眼线,我自然也能在他身边安插亲信。”若没有发生若影这件事,他根本不想对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可是莫逸萧触犯了他的底线,所以他也就没了顾忌。
“若只是这些,父皇应该也不会如此动怒不是吗?因为匾额可以说是凑巧,或者说是无心之失,漆料可以说是有人栽赃,而且这些可能性在一个受宠的王爷身上也极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如果在父皇所站的位置处柱子上写着‘天下’二字呢?”
“啊?”若影满是错愕,“你怎么能确定父皇会站在那个地方,而柱子上的字难道是四爷的笔迹?若是被四爷首先发现了,岂不是会毁尸灭迹?”
莫逸风勾唇一笑:“父皇若是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下自然会细细观察每一处,而父皇所站的位置是离皇宫最近的距离,在那个地方的柱子上刻上字,定会引起父皇注意。那些字又是今日才刻上去的,又怎会被他发现?至于笔迹……他能仿造我的笔迹约你出去害你被劫持,我自然也能仿造他的笔迹让他自食恶果。”
若影听得震惊不已,没想到平日里不动声色的莫逸风在做起事来是如此计划周密,又能一击即中,根本不让莫逸萧有喘息的机会。
“不过父皇为何会突然要游赏永王府?难道只是因为像父皇说的没有好好游赏过永王府的关系?可是也不见得父皇去游赏别的王府不是吗?若是父皇不去游赏,岂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现?”
“这几日父皇知晓了四弟背着他去东西二营笼络将臣,自然已经心生不满,若是再有人对父皇说四弟在府上建了暗藏玄机的阁楼,父皇自然会命人前去探个究竟,若是探子回报说确有其事,父皇因为从小宠溺四弟的缘故,也不会当下降罪,定会亲自看个究竟。”
若影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总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在莫逸风的掌控之中,就连她以为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之事他都铭记于心,比如仿冒他的笔迹约她出去让她自投罗网一事。
有些事情他不说,她以为他不在意,原来只是他都放在心上。
之后的几日似乎并不平静,莫逸萧突然被禁足在永王府,由于莫逸萧并不承认一切都是他所谓,说是有人栽赃陷害,可是玄帝并没有再给他机会,在找不到任何证据之时他将在永王府静思己过。
永王府中的鸾凤阁被连夜拆除,第二天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让人看着唏嘘不已。
一直备受恩宠的莫逸萧都被玄帝苛责,当天登门祝贺的几位官员都惶恐不安,却找不到可以依靠之人,太子一向有心疏于朝政,众人自当不会去自讨没趣,而莫逸风和莫逸谨等人又是和莫逸萧对立,那些老臣又如何瞬间倒戈?
或许那些官员等待着莫逸萧翻身的机会,所以一直都没有来三王府拜访,也省却了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虽是如此,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官员偷偷前来送礼,意图十分明显,却被若影一一婉拒,虽然她不懂朝政,但也知道这样的礼她收不得,虽然莫逸风没有提醒她该怎么做,但是她所做的却是莫逸风心中所想。
但是事情并非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桐妃的生辰日,玄帝竟是让人请了莫逸风和若影前去,虽然即使他不召见他们也会前去贺寿,可是通过玄帝这么一说,倒是让莫逸风和若影心头揣测连连。
到了景仁宫,莫逸风和若影双双送上了贺礼,而莫逸谨也先一步到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玄帝竟然也比他们早到了一步。今日一桌上只有玄帝、莫逸风、莫逸谨、若影、桐妃、阚静柔六人,不但没有铺张,反而有些过简了,但是桐妃并不在意,反而心情很是愉悦,或许女人都是如此,只要夫君在侧,儿女绕膝,便已足矣。
宴席间,玄帝时不时地会朝若影望去,若影不知道他在打量些什么,所以只是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阚静柔看了看玄帝的眸光,唇角轻扬,转眸对若影莞尔一笑道:“我记得侧王妃戴在耳朵上那个的叫白水晶耳钉?”
若影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弯了弯唇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