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的一大早,神经衰弱的周礼诺即使紧闭着房门又用被子捂着头,也还是因为听见了从客厅传来的敲门声而立刻惊醒,她不用猜就知道是何子萱,这个女人自从和她们成为了邻居,每天睡醒就跑到这边来,直到要睡觉才离去。
早早已经起床的易学佳蹦跳着去开门,果然外面站着何子萱,她捧着一大束鲜花。
“你干嘛”易学佳边伸出手去边问,“给我的这么有情趣”
“去,我送你花干嘛搞这些花拳绣腿都是为了骗炮,你身上有哪块地儿是我想骗的”何子萱躲开她的手,把花抱进门里说,“刚才我正出来,是给你们家的,估计又是周礼诺的哪个爱慕者吧。”
易学佳看着她把花放在餐桌上,于是关上门走过来轻声说,“那先放着,诺诺还在睡觉呢。”
“让我来看看是哪个臭流氓”何子萱冲花束里翻找卡片,是一张精巧的粉色卡纸,“呕,直男恶俗品位。”她吐吐舌头,把折叠的卡片展开后发出了高分贝惊呼,“我的天”
远远的卧室里,周礼诺痛苦地用枕头包着耳朵,翻了个身。
“这花竟然是给你的”何子萱对着易学佳难以置信地尖叫。
周礼诺像是弹簧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跳下床穿上拖鞋,紧紧依在门口偷听。
“啊不会吧”易学佳也很惊讶,她接过那张卡片,看一眼上面的赠送人落款大哥哥。她再看一眼上面的留言“什么时候再一起吃饭管饱。”
何子萱见到她微眯起眼睛,很显然已经知道是谁送的花,便立即八卦地追问“谁啊哪个大哥哥这么慧眼识珠,发现了你这个埋在地里的大宝贝”
“就是小柯老师的哥哥。”易学佳皱起眉头,“柯英雄。这对兄弟没一儿正经,估计是在逗我玩儿。”
“柯鸩飞的哥哥不是比他大十岁么”何子萱忆了一下,捂着嘴说,“哇噻,这是老牛想吃嫩草呢”
“他看起来和我们一般大。”易学佳想着柯英雄的脸,摸了摸下巴说,“如果剃掉胡子的话。”
“什么意思你还替他说话”何子萱一怔,继而指着她发出意味深长的“哦”声起哄,“你动心了”
不等易学佳反驳,周礼诺故作若无其事的从屋里走了出来问“你们怎么都起这么早”
“小祖宗起了”易学佳赶紧冲向厨房,把保温中的咖啡倒在杯子里,同时端出一份培根煎蛋三明治来,转身用托盘放在餐桌上,“尝尝,我放了牛油果。”
周礼诺走到餐桌边坐下,眼神冰冷地掠过在桌面中央摆放的那束鲜花。
“你猜这么着”何子萱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大惊小怪地说,“有人要追你家宝贝儿”
周礼诺端起咖啡喝一口,冷静地说“追吧”
她的反应让何子萱加大惊小怪了,“你竟然同意”
周礼诺慢悠悠地说出下半截话,语气里透着不屑,“只要他配得上她。”
“哦”何子萱有意挑衅般,整个上半身趴在桌上问,“说说,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你的佳佳”
易学佳也竖起了耳朵,笑眯眯地说“让我参考一下。”
周礼诺于是一本正经地宣布“首先五官要端正,身高一米九,然后学历本科以上,年收入不能低于五百万,父母健全但没有兄弟姐妹,自己可以没有房,但是婚后要在一线城市内环买房,写易学佳的名字,就这样。”
何子萱听完呆滞了有半分钟之后,双手拢着耳朵,一副如在梦中的样子问“什么还就这样我没听错吧你家这个闺女儿有这么值钱”
易学佳听罢,从桌子下面踹她一脚,“我怎么就不值钱了”
“行,就算你这么值钱”何子萱咬牙切齿地一拍桌子,“我认了。”然后追问,“上哪里去找这样的人太高级了吧你这要找的是梁枫和你的混合体呀。”
“找不到就不找了呗。”易学佳抬手搂着周礼诺说,“宁可单身也不凑合,反正我有小祖宗养我。”说罢,她对她眨眨眼确认,“对吧”
周礼诺真诚地头。
面对她俩秀的恩爱,何子萱掐着自己的脖子做干呕状,被易学佳再度踢了一脚。
“你不打算和柯老师见面了”易学佳给何子萱也端了一杯咖啡,然后漫不经心地提到自己昨晚上和柯鸩飞聊到了她,“他好像还是有儿想见你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微信上追问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这么把感情给丢了,挺可惜的。”
“我警告你。”何子萱指着易学佳说,“别把我卖了。”
“我能怎么卖你啊”易学佳翻个白眼,“你的信息就一条已婚。”
“哎,真没想到后我们绕了一大圈竟然全都在北京重聚了,这世界其实真的挺小的。”何子萱双手握着咖啡杯取暖,忧伤地一笑,“就是还差一个人。”
易学佳掰着手指头数数,“别急,我们六个人体内有磁场的你知道吗地球这么大,偏偏我们生在同一个小区,上同一个幼儿园,读同一个学校,这已经不是巧了,这就是命运。”她安慰她,“你看着吧,后我们不管绕多大的圈子,都会重聚。”
何子萱头,先是欣慰地说“不过好歹春节我终于不冷清了,有你们陪我一起过。”接着又沮丧了,“也不知道裕琛和谁过我希望他不是一个人过节,但又不想有特别的人陪他过节。”
“等会儿。”一直专注于吃早餐让自己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