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五个男人正在高谈阔论,他们是泰坦娱乐的剧放肆爱的项目组成人员,一位公导演,一位公司内的制片负责人,两位公司请来的外包编剧,有关这个项目的会议已经开了无数次了关于本剧制作为何无限延期每一次,他们六个人都在相互推卸责任。
“叫我们过来是为了什么”两位编剧都怨声载道,“这都过年了,还有什么好张罗的不能等大家踏实过完春节再开会”
被称为“胡总”的制片人胡一树也很不开心,叉着腿坐在桌前,但语气还是尽量客气道,“这不是因为剧本一直没定稿,项目没法推进吗拖太久了,我们蓝总这会儿真的急了。”
“那不是张导一直有要求吗”编剧不悦地接话,“一会儿要改人设,一会儿又要改大纲。”
“哎,这不能怪我啊”张辰宇是公司内的在职导演,他吊儿郎当地瘫坐在椅子里,摊着手说,“咱们的男主角太大牌了啊,要求一堆堆的,什么游泳的戏不行,会花妆的雨中戏也不行,还有不愿意跟谁在一场戏里”说着,他突然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意味深长地笑道,“不过嘛,女二不错,他暗示我们,和女二的亲嘴戏倒是可以多加两场。”
此话一出,众人暧昧地哄笑。
箭弩拔张的气氛于是被这么搅了搅,变得松了许多,外包导演是个扎着小辫子的胖男人,他摸了摸肚皮说“近天天跟这个跟那个的应酬,我这脂肪肝哟,要老命了。”但是话锋一转,他又打听散会后去哪里吃饭,“川菜怎么样”他满脸堆笑地问。
“陈导,这才上午九多,你就想着吃饭了”胡一树敲敲桌面,“我可提醒你啊,蓝总下了死命令,今天不把整个流程敲定了,周总不会放过我们的,你惦记的这个午饭,恐怕要变成明天的早饭。”
在座的人都知道“蓝总”蓝水月是泰坦娱乐的创始人之一,这家总公司里说一不二的老大,不到岁的女性,以不到十年的时间将公司从默默无闻的小工作室做成上市公司,在业内赫赫有名,随便百度一下有五十多万网页结果,在百科上的业绩列表是长到鼠标得滚五六下。
但是几个外来人都是头一听到“周总”这个名字,他们好奇地问“周总,是哪位”
“周礼诺,的制片总监,到我们公司才一年多。”胡一树恶狠狠地瞪着提问的人,似在撒气般对他们恶声恶气地说,“蓝总看我不管用,派来管我的。”
知道他在怪罪自己的外包导演和两个编剧在圈里已经混成人精,立即陪着笑脸将话里的剑锋给拨开,他们道“啊才一年来的,就空降咱们组是吗凭什么啊我们不服气,咱们就服你,胡总,这项目你都带两年了,只有你才熟悉嘛。”
胡一树听了,是来火,拍着桌面道“你也知道我带两年了看看我带出个屁了吗当初是我拍板定下你们,哪怕你们要的比别人多得多,我该给的订金一分没少,是谁不给我在蓝总面前长脸”
“这”胖导演有些尴尬,摸着肚子说,“慢工出细活嘛。”
两位编剧之中戴眼镜的那位有些年纪了,他身子往后仰倒在椅背上,拿腔拿调地说“胡总,这话有些不中听了,我们拿的多,是因为我们资历在这儿,做出来的爆款数据你也看见了,这每一分钱,你掏得都不冤枉,你想想,对不对”
胡一树还想继续发难,张辰宇突然插话来打圆场,“胡哥,消消火,我们这盘子吧架得太大,蓝总是坐镇宫中批奏折的人,她又不了解,不知道这其中多复杂,等周大美人儿跟上我们三个月,她肯定知难而退,再跑去蓝总那里哭一鼻子,你还是我们老大。”
“唉等会儿。”胖导演抓到了张导话里的重,嬉皮笑脸地问,“周总,男的女的”
“女的啊”张辰宇脸上浮现轻蔑的笑容,“要不是我们顶上头是女老板,我都想问问她怎么当上总监的。”
外来的三个人一听是女总监来领导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放松的眼神,老编剧推了推眼镜,悠悠地长出一口气说“女的啊,指不上能帮多大忙了。”
“周礼诺怎么还不来”胡一树不耐烦地掏出烟来,看一眼会议室门口。
张辰宇冷哼一声接话道“大人物嘛,都是压轴登场的。”
年轻一儿的编剧问他俩“那你们以前和这个女的合作过吗”
胡一树吐一口烟,“没有。”
张辰宇说“近才上到这层楼的,以前也就在楼下碰过几次面而已,天天冷着那张脸,好像我们这儿是八宝山似的。”
他话音刚落,高跟鞋的声音从门外由远及近,众人都停下了话语,视线齐齐往门口扫去,外来人很是好奇进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女人,直到周礼诺推门而入时,他们脸上的轻浮笑容却像是被冻结后又打破般一瞬间破裂了,纷纷坐直了身子,合拢了嘴巴,摆出一脸严肃的君子姿态来。
虽然周礼诺是一身黑色装束,而五个男人全都穿着亮色的外套,但她像是那一道打破漆黑空间的光芒,随着她涌入这闷重空气里来的还有一股冰冷又香甜的气息,像是爬到雪山顶峰才能闻到的奇诡花朵,男人们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一口。
跟在周礼诺身后屁颠屁颠进来的小仙,飞地帮她把主位置的座椅拉开,同时在桌面上分发笔记本一般厚的装订材料,张导和胡制片各有一份,其他三个人伸长了手,却没有他们的份,于是很迷惑又尴尬地放下了手。
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