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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不要。”易学佳斩钉截铁地说,“你会吓到诺诺的,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还需要准备什么?”梁枫急于反驳,“我爱她就行了。”
见到他这么着急,完全失了平日的稳重,易学佳很是奇怪,“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梁枫一愣,抬手将刘海一捋,疑惑地问自己:“我应该是怎样的?”
易学佳想了想说:“你不是个冲动的人,也许以前是,但现在不是。”
“易学佳,你错了,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没有什么两样,我……一直是一个被推着走的人。”梁枫揉了一把脸,平复情绪后,尽力梳理着曾经和现在,缓缓剖析着自己,“和你喜欢弄艺术不一样,我没有什么喜好,也没什么梦想,但我会把握和珍惜到手的机会,以前我被教练选去打篮球,那打篮球就是我的喜好和梦想,现在我是个模特,那我就做好这个我不擅长的工作,演戏也是,既然我被推到这条路上了,那我就以成为一个好演员的方向去努力。”
在他说话时,易学佳得空切下一口牛肉来,塞进嘴里咀嚼,咽下去之后才说话:“这不是挺好的吗?梦想都是人自己找的,又不是老天管分配的,你这逮着一个是一个,已经比很多人厉害了,不是一直在往前走么?”
梁枫面无表情地说:“但我谈不上开心,就和小时候做作业一样,我努力拿到好分数,但我并不想做作业,但是上学还有一个毕业的时间,现在的我,什么时候可以毕业?”
“什么啊,说半天,你就是想玩儿!”易学佳笑起来,“我也想——但是不行——我们长大了,我们要对自己和很多人负责。”
梁枫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一阵,又慢慢好像晴转多云般,沉下脸来,苦笑着说:“我知道我该负责,但我……我一直在负责,对我爸爸,对我的教练,对我的工作伙伴,还有……”他把“诺诺”两个字吞了下去,他不想把她形容成一个压在他肩上的“责任”,于情,不能,他爱她;于理,更不应该,明明他才更像是周礼诺的责任——是啦——她在事业上帮助他太多了,他永远也还不干净。
虽然这一切,不是他主动要的。
易学佳见到他垂下头去,似乎在整理思绪,便耐心地吃着眼前的烤蔬菜,静等他的下一句话。
“我累了。”梁枫仰起头,继续说,“虽然我没有必须实现的梦想,但我从小模模糊糊地就有一个对人生的计划,我想要个家,可能因为我妈妈去得早,我想要一个正常的家,想要一个孩子,我希望我今后努力去做的一切,都可以为了一个目的地,就是家,如果能让我的老婆孩子感到幸福,那我一辈子不‘毕业’也可以。”
“我理解你……”易学佳忧愁地看着梁枫,叹口气说,“可是,你现在在说自己的人生规划,你还不知道周礼诺的想法,也许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有一个家。”
梁枫毫不动摇地说:“那我今晚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看到他已经下定决心,易学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别人小两口的事情,但是玩弄着手里的刀叉,心里一片阴云密布,黑色的潮水淹没了她的喉头,叫她有种窒息感。
保持现状不好吗?一刹那,她脑海涌起这样一句话,但她没有问出口——两种结果——假设其一,周礼诺拒绝了梁枫,这样的结果,她不想看见,假设其二,周礼诺和梁枫结婚了……她实话对自己说,也不想看见,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梁枫和周礼诺在一起,何子萱结婚了,柯鸩飞的哥哥柯英雄对她有意思,裕琛在重庆摆夜摊,何子萱飞过去找他,然后柯鸩飞说何子萱闹着要离婚……这一桩桩的,易学佳还没来得及消化,梁枫就要和周礼诺结婚了?她反应不过来。
虽然知道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但其实在易学佳的内心深处,对周礼诺的印象还是那个穿着红格纹裙子,冷着脸看佛洛依德的十六岁女孩儿,她会抱着她,用脸在她肩膀上蹭一蹭,然后嫌恶地说:“男生真可怕,我永远也不要结婚。”
而梁枫呢?寸头,篮球服,和拖鞋,站在阳光里远远地冲他喊一声“易学佳!”之后,他转过身去,她跑向他,飞上他的后背,然后她便像是驾驶着巨大高达一样,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前飞奔,嘴里呜哇乱叫,惹得路人纷纷闪避。
她和他都还是孩子呢?怎么就谈婚论嫁了?易学佳的身体软软地,滑进了记忆的长河。
送走了易学佳之后,梁枫来到周礼诺的房门外,按响门铃,周礼诺已经卸妆了,素着一张脸来开门,她的模样叫他一怔,想起很久以前六个人在一起玩闹的时候,柯鸩飞和裕琛的视线总是像深海里的探照灯一样追随着周礼诺这尾美丽的白鲸,他当时却从未对她有过一丝非分之想,他知道她美,但是云朵也很美,美而缥缈,抓不住的,哪想到,如今这云朵却主动停留在他的身边?——即使他依旧抓不住她——但是她没有走,她还在,他想抓住她。
周礼诺茫然地问:“怎么了?”
梁枫回过神说:“诺诺,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景观酒店的四周没有什么人迹,这是一片禁止非房客入内的私人海滩,讨厌人群的周礼诺迎着海风,踩着黑色的细沙,被波澜起伏的海平面给治愈了烦躁的心境,有的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