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徒然伸手,扣住她的脖子,眯起眼睛发狠道:“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那股肃杀之气,连陈辰都是为之一惊。左看看右看看,被面前这两个小辈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杀啊。杀啊杀啊!我一个芊芊弱女子,怎么敌得过你陈大魂师。”孰料小舞昂起脖子,一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从容就义的模样。
陈默气结道:“你还芊芊弱女子?!那刚才手舞魂器,叱咤风云的又是哪个?我看十个男子都不及你厉害!”
小舞狡黠一笑,贫道:“多谢夸赞,不过在你陈大魂师面前,小女子愧不敢当。”
陈默轻叹一声,松开她的脖子,问:“你要何报酬?”
小舞丝毫不以为意,摸摸自己犹然健在的细嫩脖子,咧嘴笑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当然,是你力所能及之事。”
陈默双眼微眯,“我若是不答应呢?”
小舞抿嘴一笑,豪气干云的道:“那我也会帮你保密。”
陈默微微一愣,转即而笑,“好吧,我答应你。”
倘若小舞当真以此为要挟,陈默未必会答应。偏偏小舞并没有要挟他,反而弄得陈默无法拒绝。等应允之后,看到小舞一副计谋得逞的得意笑脸,陈默才大有上当之感。
这时,忽然一大片阴影当空遮住阳光。
“默——!”
头顶之上,响起紫瞳喜悦的声音,“你爹和矿石都找到了!”
陈默抬起头,便看见一对小胳膊迎风挥舞着。
“是默儿,真的是默儿啊!”陈长卿爬在猩红背上,眼巴巴的看着下方大坑之处。神色激动,紧紧拉住陈长啸的手,喜不自禁。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此刻不但虎口脱险,还见到了牵挂已久的小儿子。
“大哥,那是默儿没错!”陈长啸也是大笑大叫着,“快,快拉他们上来。”
陈默三人都已是强弩之末,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着紫瞳的巨力,轮流拉上猩红之背。
陈默双脚刚踏上猩红的背部,便看到陈长卿已经瘦的不成人形,满身遍体更加伤痕累累,顿时心如绞痛。当下跪倒、拜道:“爹,孩儿来得太迟,害您受苦了,孩儿接您回家!”
陈长卿老泪纵横,强忍着道:“好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们回家了!”
陈辰拍了拍陈长卿的肩膀,一脸欣慰的感慨道:“长卿,你生了个好儿子。”
“陈老,这次多亏您出手相救。”陈长卿和陈长啸兄弟二人双双抱拳,对陈辰谢道。
“其实,此事并非我一人之力,呃……”陈辰一时语塞,本不敢居功,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不往下说了。
“两位伯伯好,其实刚才出手的,是另外一位名叫‘寒天’的大魂师,他唰唰唰几下子,便将这些人全都杀了……”一直没开口的小舞突然解围道。然后。她便开始添油加醋的描述起颠覆拓跋世家的整个过程,居然还杜撰的绘声绘色,眉飞色舞重生之毒女世子妃。
陈长卿等人自然听得是一愣一愣。只有陈默和陈辰一老一小暗叹不已,见这小舞说得煞有其事,若不是两人亲身经历,只怕真信了去。
“这位寒天前辈。果真是侠肝义胆!”陈长卿听完之后,长长感叹一声。
小舞撇撇嘴,暗暗对着陈默做了个鬼脸。
陈默嘎然咳了一声,扭头看向陈长卿,问道:“爹。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你们何以被囚一年有余,又身受刑罚之苦?”
“大哥,你身体不适,还是由我来说吧。”陈长啸在一旁先是长长一叹,这才娓娓道来。
“拓跋世家无意间得到一块奇矿,通体赤红,火气缭绕,坚硬异常。于是他们便广邀嘉郡的铸器师,想要铸造出一把奇兵。哪知此奇矿坚硬无比,经烈火煅烧而不溶。拓跋世家便将我们囚禁于后院的熔炼之地。日夜煅烧此奇矿……就这样过了一年,奇矿还是没有半点溶化的迹象。大哥和我渐渐察觉出,拓跋世家根本没有放人之意。倘若铸造失败,我们这些铸器师便是杀身之祸;即便侥幸成功了,那拓跋世家为保奇兵宝器不被泄漏,我们这些知情人更是难逃一死。而最近。拓跋世家已经明显失去了耐性。于是,我们煽动诸位铸器师计划逃跑。无奈拓跋世家魂师众多。我等不敌,失手被擒。那些铸器师因怕惹祸上身。明哲保身之际,便将大哥和我供了出来……”
陈默气愤的咬牙切齿,看着父亲和二叔手腕上的勒痕,削瘦苍白的面庞,还有身上大大小小满布的新旧伤痕,他几乎猜得到后面发生的事。今日若不是自己营救及时,只怕等待他的就是两具尸体!陈默痛心的道:“所以他们把爹和二叔活活吊在酷暑之地数日,不仅鞭责辱虐,还不给食物和水……这些杀千刀的,当真是死有余辜!”
“陈哥哥,”小舞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道:“你不是有那东西么。”
陈默怔了一下,恍然大悟,“我都气糊涂了,差点忘了重要事,多亏你提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给父亲和二叔一人倒出一滴,说道:“这是猩红棘赤凰蜂王浆,快服下之后,调理内息,对身体和修为都大有好处。父亲和二叔都是气通界九星修为,极有可能突破到觉醒界,一举成为魂师。”
陈长卿和陈长啸看着掌心流淌的一滴晶莹剔透的乳白色液体,感受着无比精纯的浓缩能量,心中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