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陪着沈老夫人用过午膳后,也不想在这儿多待,小坐了片刻就要告退了。

“三丫头,”沈如玉起身时,沈老夫人再次开口,“永定王,毕竟是王爷之尊,沈府,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才能在世家与皇权之战中,生存下去。他如今对你多有纵容,但你自己要有分寸。”

“知道了。”沈如玉垂下眼帘,转身离去。

出了长青院,她便让书香先回去了,自己一个人在沈府的花园闲逛。

沈老夫人说的不错,尧殇现在纵容她,但不代表能够一直纵容。虽然她并不在乎沈府如何,但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沈清歌与沈清画,成了她一丝小小的牵绊,她可以不管沈府,但却不能无视他们二人,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失去现有的安逸生活。

她是该重新考虑自己与尧殇的关系了。

或许尧殇此时对她多有纵容,但她若是一直按自己的意愿来处理,或许很快,尧殇就会对她腻味。她是不是,也要去讨好,迎合尧殇呢?

沈如玉回到院子时,天色还没有暗下去,黑夜到来之前,那最后一丝的清明,也将被夜色吞没。

她没有必要烦恼纠结,因为,她根本没得选。如今,她的一切,都是仰赖尧殇,说难听点,她是看尧殇脸色才能活的人,她没有资格去因为尧殇现在的纵容,而恃宠而骄,她要做的,她能做的,就是去笼络尧殇!

“姑娘,你回来了。”书香一直等在院子门口,见沈如玉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书香,将画具准备好,就在书房里吧。”沈如玉道,昨晚,她答应给尧殇一幅画的。

“是。”书香下意识应声,却又马上反应过来,“姑娘,你的手腕不是还没好么?”连续几天,沈如玉都在作画,而她这个身体,手腕并没有得到过锻炼,是以,仅仅三天,手腕就有些受损了。

“没事。”沈如玉道。虽然会有些痛,但这样子的痛,她完全可以忍受,在她潜意识中,自己似乎还可以忍受更多,不过是忍痛作画而已,她可以。

从黄昏,一直到亥时,她才放下画笔。

“姑娘,奴婢给你揉揉手腕吧。”书香上前,沈如玉任由她为自己揉着手腕。

“等着画干一干,裱起来送永定王府去吧。”沈如玉道。

“现在吗?”书香看沈如玉的样子,好像是今晚就得送过去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吗?”沈如玉看着她道。

“不是,只是太晚了。”书香指了指外面的天。

沈如玉这才抬眼看了看窗外,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那就明天一早吧。”沈如玉心中叹了口气,回房洗漱后,便躺下休息了。

手腕让书香揉了揉,也稍微好了些,确定了自己的路之后,她也不必在每晚难眠,是以,今天一上床,她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有人在揉捏着她的手腕,她只含糊的说了一句:“什么时辰了?你还不去睡?”

“你睡吧,我给你揉揉,明天就好了。”低沉的声音响起。

“怎么是你!”沈如玉瞬间清醒,腾的坐了起来。

“你以为是谁?”尧殇淡淡问道。

“我还以为是书香。”沈如玉笑了笑,既然觉定要好好迎合他,那就不要再犹豫了,笑脸相迎而已,她不是不会。

“这个药膏是活血化瘀的,你明天起床,也记得用上。”尧殇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了她。

“好的,谢谢你。”沈如玉又对着他笑了笑。

尧殇看见沈如玉脸上浅浅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她难道不知道,她笑的多勉强吗?

“既然手腕痛,为什么还要逞强呢?”尧殇看着她,目光深若寒潭。

“你不是想要么?”沈如玉依然是标准的笑容,“所以,我就想早点完成,送给你。”

“我听繁星说,你今天很生气?”尧殇问道,怎么明明早上还能自然的宣泄情绪,到了下午,就变了似的,对面他时,这么的。。。假!

“怎么会呢,王爷赠画给如玉,还是王爷亲手所画。”沈如玉依然是笑吟吟的,看着尧殇的眼神虽然没有畏惧,但却是连笑容都掩饰不了的疏离。

不过,即便如此,尧殇还是听出她语气中小小的醋意。

“阿玉,有些事情,等大婚之后,我会告诉你,那画中人,你真的不必为她吃醋。”尧殇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次不像以往,沈如玉这次没有躲开,只是乖顺的任他揉自己的头发。

而尧殇见她这么乖顺,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这样子,比之前的防备更显疏离了吧。

“王爷说笑了,如玉没有为画中人吃醋。”沈如玉道,她不喜欢尧殇,她就不会吃醋,只是,在说起画中人时,心里还是免不了微微的泛酸。

尧殇见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总不能说,画中人就是你,总不能,将现代的事都说出来,将周枫与她的关系说出来吧?这样的话,让她失忆还有什么意义吗?

“阿玉,为什么,你现在对我,一点信任也无呢?”尧殇不解,明明,她曾经那么信任他,不过就是失去了记忆,为什么对他的信任就全部消失呢?

这可能就是人的本能,在尧殇骗她吃下忘忧丹时,沈如玉潜意识里,就开始对他防备了。

“你要听实话么?”沈如玉终于不再笑了,这样在尧殇面前装,她也觉得疲惫。

“嗯。”尧殇轻轻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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