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徐叫花领头用绳索攀上三米多长的石道,圆形的空洞在下面根本望不到顶,这里没有任何多余的砖木材料,一水的全是白色花岗岩,环绕着空洞的墙壁。
环壁四周都画满了大型彩色壁画,汉夷色彩与宗教色彩兼容并蓄,王者之风与仙道的飘逸虚幻共存,这是从未流传于世的一种绘画风格,三人近距离一看,更是觉得布局周密,用意严谨,直教人叹为观止。
画中人物都是怒目天神,几乎与常人比例相等,皆是俯首向下凝视,似乎正在注视着洞底的来者,他们的眼睛全是三层水晶、岗石镶嵌,流光纷呈,随着三人位置的移动,画像的眼神光芒也在跟着移动,总之三人都觉得被众多画像盯着看的感觉非常不好。
胖子被那些画中人物看得发毛,拿工兵铲去胡乱挖下来几只水晶石眼,但是壁画规模庞大,人物上百,一时又哪里挖得过来,只好尽量不去看那些画像的眼睛,免得心生惧意。
三人走走停停的小心跨过石道,尽头果然有间墓室,他们打量四周,置放着数件奇特的器物,看来这确实是最后的一间墓室了,眼前果真横着一口铜棺。
铜棺是木铜相混合,整体呈棕黑色,金丝楠木打造,嵌以构造复杂的铜饰,四面都有镂空的微缩庭台殿阁,顶部铸有一只巨大的铜鸟,棺盖没有被封死,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有任何尸体,只有一套金缕玉衣。
胖子顺手把金缕玉衣掏了出来,发现质地精美绝伦,都用金丝穿成,冯宝宝和徐叫花见棺内更无多余的东西,便用刀在里面刮了一下,连尸泥也没有,的确是一口空棺,可即便是尸体腐烂尽了,至少也会留下很薄一层朱红色的泥土才对。
冯宝宝推测说:“空棺有可能是件摆设,我想它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用意义,真正的棺椁会在什么地方?”
徐叫花不信邪的说道:“先知的棺椁一定就在这墓室的里面,而且你看这墓室中的器物和壁画,先知全部的秘密,应该都在这里了,咱们给它来个地毯式搜查。”
这间墓室没有太多的人工雕造痕迹,是一个天然的白色洞穴,空间也不大,四周的白色花岗岩造型奇特,有不少窟窿,洞中也不豁达,白色的天然石柱林立,有些地方极为狭窄,徐叫花一心想找先知的棺椁,三人没敢分散,逐步向前搜索。
冯宝宝四下里看了看,对徐叫花和胖子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咱们仨跟犁地似的,在这墓室里转了整整一圈了,怎么就没见着有先知的棺椁?”
白色花岗岩的天然洞穴,在陵制中,被称为洞室墓,这洞室墓已经是先知的最后一间墓室了,按葬经和地脉结构,不可能再有额外的密室,但偏偏没有装敛先知的棺椁,仅有的几样东西,无非是古剑数柄,散落的竹简数卷,偌大的地宫中,在这最后的墓室里,竟然连件像样的明器都没有。
胖子又自作聪明的说道:“我看啊,不会是棺椁藏在墓室的墙里了吧。”
徐叫花说:“这种白色花岗岩,少说也要万年以上才能形成,一路走来都没有凿损的痕迹,所以不可能藏在岩石里,咱们先再找找,实在找不到的话,就放弃吧。”
冯宝宝扯了扯徐叫花的胳膊,让他看墓室的角落,徐叫花举起狼眼手电将光束照射过去,角落那里有只半人高的大肚青铜丹炉,由于是在墙角,又比较低矮,刚才没有注意到,徐叫花心想这可能不是丹炉,说不定是某种特殊的棺椁,于是招呼着上前查看。
不过到了近处,徐叫花才发现这的确不是棺椁,丹炉下有三足,腹大口宽,装几个成年人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其中都是些紫白相间的泥土,估计是什么丹药腐烂所化,胖子心中有些焦躁,运起蛮力,抬腿竟踢翻了丹炉,那些朽烂的金丹都撒在地上。
冯宝宝跟徐叫花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沮丧,地宫中没有先知的骨骸,只有一座疑棺,再也找不到多余的东西,回首来路刀光剑影,看来都是白白忙碌一场。
冯宝宝正要说话,忽然头发被撞了一下,像是被小石头砸到了,声音却非常沉闷,她猛地一低头,晃动的灯光中,徐叫花看见有一小片的灰土洒落。
徐叫花赶紧帮冯宝宝拍打灰尘,百忙中问道:“头顶上怎么开始落土了,难不成外面出了什么变故?”
冯宝宝紧张起来:“糟糕了,该不会是刚才那青铜棺椁的棺材盖猛一砸,导致地下岩体震动了吧?”
三人急忙往回赶,狼眼手电照在来路上一照是一条线,立即照亮了大一片区域,盘盘曲曲的小路走了一段,徐叫花猛然怔住了。
他看到来路上那两幅洞室墓中的壁绘,闪了几闪,就此消失不见,好像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他又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再睁开眼看,确实是没有了,只剩下白森森的墙壁,这些彩绘都是漆描上去的,即便是封闭的地下环境被打破,受到外面空气的侵蚀,也绝不会消失得如此迅速彻底。
这时冯宝宝对两人说:“你们看那边……还有那边,靠,墓室里全部的壁画都……蒸发了。”
徐叫花又循声一望,果然墓中只剩下白花花的花岗岩,壁画全都不翼而飞,胖子也感到摸不着头脑,便问道:“这他娘的也太邪门了吧,咱们该不会又出现幻觉吧?”
徐叫花答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幻觉,不信你抽自己俩嘴巴试试,反正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