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叶曦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了。
指间传来的触感光滑又细腻,眼前是不着寸缕的春色,心爱的人儿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臂弯里,叶曦不得不动用内力来压制体内的那股邪火。
从小到大,不管是残酷的训练,还是危险的刺杀任务,叶曦从未如此狼狈过。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一般,只是包扎这样的事竟也紧张起来。
叶曦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猫儿真是自己的劫数。
伸手探上小丫头的脉搏,虽然虚弱但已无性命之虞,叶曦轻轻出了了一口气。
因着来的匆忙,此处并没有云殃的衣物,叶曦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云殃换上。
看着装在自己宽大的中衣里的娇小的人儿,叶曦伸手抚了抚的她的小脸,轻轻吻了吻。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轻轻摩挲,盯着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心疼的皱起眉头。
门外传来低低的敲门声,叶曦将小手轻轻放进被子里盖好,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主子。药好了。”连翘端着托盘站在门口,并不敢上前,可眼神却一直往屋里瞟。
落星看着她直着急,这连翘真是着了魔了?连主子的人也敢惦记?还没等他想到办法拦住连翘,叶曦到是先开口了。
“目前还很虚弱。”
连翘惊讶的抬头望着叶曦,眨着主子是从来不会跟他们多说什么的,今日竟然破天荒的答了话。
叶曦接过药碗转身往屋里走,还不忘叮嘱连翘药要按时送来。
是夜,云殃忽然发起高热来,浑身烫的惊人,整个人都抽搐起来,刚止血没多久的伤口又撕裂了,血液浸湿了纱布,连中衣上都印出了血迹。
“猫儿。”叶曦赶忙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不再挣扎。
匆匆按上云殃的脉搏,叶曦不由睁大双眼。
怎么会!
叶曦从未怕过什么,但之间传来的微弱的脉搏却令他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
此时云殃的身体十分虚弱,再多一分的药力都可能击垮她的身体。
叶曦将她放在床上,匆匆忙忙的去打水。哐啷,手里的铜盆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溅起的水渍和着泥土弄脏了他的月白色锦袍。
可叶曦哪里还顾得那么许多,捡起铜盆又折回去打水。
本来寂静的院子中,瞬间灯火通明。
连翘看着已经有些失神的主子,双手捂住嘴,无声的哭了起来。若是主子也办法,那云哥哥就真的没救了。
叶曦端着水冲进屋里,一遍遍的擦拭着云殃滚烫的身体,
“猫儿,猫儿,你醒来,你看看我。”
“猫儿,你还没有嫁给我呢。”
叶曦不停的换水,擦拭,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话。可云殃的体温竟没有丝毫的改变,而且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云殃在中箭之后,还一直坚持着,不敢有丝毫大意。直到落星他们赶到,才放下了一颗心,在叶曦怀中昏了过去。
之后云殃恍恍惚惚的开始做梦,梦里面又看见了夏国的皇宫。
她站在海云殿门前,看着那鎏金的大字出神。
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从她身边跑了过去,甚至还撞到了她,可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一样,东张西望确认没有人跟来,瞧瞧的溜了进去。
还没等云殃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尖细嗓音,
“都利索点,一会儿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呢。你们那都警醒着点,日后啊,这后宫谁说了算,都心里有个数。别瞎巴结,到时候害人害己。”
“是。”
云殃回神就看见总领太监带着一队小太监捧着御赐的物件往这边走来。她一眼就看见那上头放到东西,这天是上官驰登基的日子。
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云殃抬腿就往海云殿里跑,刚刚跑进去,就看见了让她吃惊的一幕。
这里,怎么会还有一个自己?云殃低头看看自己,竟是十几岁的模样,可眼前的自己已然是个快要生产的妇人。
云殃还在吃惊,那边的自己已经听到圣旨跌坐在了地上。云殃跑上前去,想告诉自己,上官驰就是个骗子,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根本就不配为人,更不值得她伤心流泪。
可不管云殃怎么努力,周围的人好像听不见也看不到她一样。
看着伏在榻上哭的伤心的自己,云殃焦急的看着,甚至扑过去摇晃着她,想要告诉她快走,上官驰要来了。
还没等她做什么,上官驰就已经走了进来。
看着自己被上官驰带走,一步步走向死亡,云殃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冲上前去想要拉住自己,又跑到上官驰身边,咒骂他,对他拳打脚踢,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所有的一切,都按着既定的路线发展着,她什么也阻止不了。
云殃向是想到了什么,匆匆向慕容碧所居的嘉德殿跑去。
“娘娘,您快躺好,品若姑姑已经去报信儿了,皇上正往这边儿来呢。”一个小丫鬟对慕容碧说道。
慕容碧赶忙躺下,还不忘从枕下摸出镜子,确定自己看上去的确命不久矣,这才匆匆将镜子递给宫女打发她出去。
云殃不由的瞪大双眼,慕容碧,没病?原以为是上官驰的诡计,却不想这个女人也是害她性命的凶手。
云殃只觉一阵阵气血逆涌,整个人感觉一阵阵的眩晕。她竟想不到这个一直看上去病怏怏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女人居然才是元凶。
上官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