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叶飘絮忍不住问道:“季凉哥哥,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吗?”
季凉柔柔地看住她道:“不会的,我们肯定能够走出去的。即便是被困在这里,也不至于饿死,别忘了,我曾掉下山崖,在山崖下生存了那么长的时间。只是要委屈小飘儿和我一起荒野求生了。”
她看着他笑了起来,他总是能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个时候,天色晦暗了下来,眼看着似乎会有一场暴雨会降临。
季凉抬头望了望天,说道:“小飘儿,咱们得先找个地方避避雨了。”
他们运起轻功,朝先前路过的一个山洞跃去。但是这雨来得十分迅疾,还未到洞口,就有豆大的雨点就劈里啪啦地打了下来。
季凉刚拉着她逃进了洞口,大雨就倾盆而下。
他环视洞内,脱下外衣,铺在了地上,对她说道:“小飘儿坐在这里,我去生火。”
她看到他露出来的白色里衣上的斑斑血迹,心猛得一疼,他的这些伤,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承受的,那一刻他连想都没有想,就是本能地护在她的身前。
她听话地坐了下来,看着他将落在洞口的一些枯枝败叶搬了进来,堆成堆,又将火折子拿出来将火点燃。
季凉拿了一根树枝,将火堆拨弄了几下。火苗窜了起来,洞内变得暖融融了,刚刚有些被雨点淋湿的衣服,开始干爽起来。
她说道:“季凉哥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他笑道:“好!”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又有伤口冒着血。山洞狭小,他就背部紧挨着洞壁坐了下来。
一抬眼,就看到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中有隐隐的怒意。他移开了视线,继续去拨弄火苗,但终是受不住她这么看着他。
他呵呵笑道:“姑娘一直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会脸红心跳的。”
叶飘絮微微一愣,想起这话是那一晚他蹲在墙头说的话,现在他又将它重复了一遍。
她撇开脸去,正好看到地上有一根枯枝,枯枝上还蜷缩着一只松毛虫。将枯枝捡了起来,连带着松毛虫一起扔进了火堆里,火堆发出毕剥的声响,同时还发出一股虫肉被烧焦的难闻气味。她捂了下鼻子,就鼓起腮帮子朝对面坐着的季凉吹去,还用手扇了扇。
季凉噗嗤笑了出来:“真是淘气!”
她撅嘴道:“淘气什么?谁小的时候没玩过几只虫子?”其实她这辈子小时候倒是没怎么玩过虫子,更多的时候是看着司徒墨解剖虫子。
“……我没搞错的话,姑娘好像已经及笄了吧?”
“及笄和虫子有什么关系么?”
“……”
“你过来!”她对坐在火堆对面的季凉说道。
“呃……我坐这里挺好!”
“你不过来的话我就过去。”
他只得站起来,长腿一迈,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摆,硬是扯着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你背上受了伤,还要靠着洞壁,是想要发炎吗?”她假意怒道。
“发炎?”
“嗯……就是伤口恶化,化脓。”
他呵呵笑道:“我身体皮实得很,这点小伤就跟被蚂蚁咬了一口一样。”
分明是被多根倒刺深深地扎进了肉里,竟然被他说得轻描淡写。
想起自己受伤时他着急的模样,还有替自己上药时的细腻温柔。
叶飘絮跳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就扯了开来。
撕拉一声!兴许是这衣服的质地太差,兴许是她用力过猛,季凉只觉得胸前一凉,整个胸膛便裸露了出来。
季凉当场石化。
叶飘絮有一刹那也惊呆了,这……这身材、这皮肤也太好了吧!好想摸一把,感受一下这质地……暗暗抹了一把口水,又汗颜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色女了。
她定下心神,继续剥着他的衣服,这一会儿,她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触到了他臂上和背上的伤口。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那是司徒墨送给她的一种伤药,自从挨了司徒白那一剑后,她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出门带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就可以用上了。
他看着她将药粉细细地倒在他的伤口之上,然不觉得疼痛,只感觉到她莹润的手指时不时地划过他的脊背,让他一阵阵地战栗起来。
“很痛吗?”她觉察到他的战栗,迟疑道。
他摇摇头,示意她继续。
“哎呀,你右臂的伤口这么深!”她看着他右臂上那个深深的伤口,想起那时那倒刺应当是扎在自己身上的,正是他猛力一挡,顺带着将她环入了怀中才使得自己免于受伤。
倒药粉的手有些颤抖了起来,他说道:“小飘儿,我自己来吧!”
“不!”她不依,继续细细地为他上药。
上完了药,季凉将衣服穿好,一时相对无言,两人一齐看着山洞外倾泻流淌的雨幕。
叶飘絮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身处危险的境地,可是她的心从未如此平静过。这个时候的她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什么前世今生的谜题,什么成长的烦恼,她都可以统统抛开不管,她只需在这大自然中静静地等着雨停,甚至不用去想如何走出这个山谷。
季凉转过头,看向望着雨幕出神的少女:“在想什么?”
“在想我竟然还有机会体验一把山顶洞人过的生活。”
季凉环视了一下他们藏身的山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