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看着那些惶恐不安的人,瞧着自己的那些弱小无助的眼神,他们手无寸铁,他们沉迷声色,他们没有同情心,他们堕落,他们甚至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惜踩着别人的心,去不择手段地得倒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一切得到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这般行尸走肉的生活?只有ròu_tǐ的狂欢,却没有精神的依恋,垂垂老矣,终生都不知道“活着”是个什么滋味儿。
周围的一切又突然消失了,那些先开始寻欢作乐的人,突然变了脸色,他们哪里是什么普通的人堕落的无耻的凡人,他们明明就是一群,伪装好的活死人,现在他们撤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青眼白瞳,血牙喷张,木然地举着自己的手臂朝星隐扑过来。
星隐却退到了后面,不知该不该杀死他们。
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问的一个问题。
“师傅,术法是什么,我们为何要学它?”
老白眉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真正厉害的术法为天地的正法,借助自然的力量,利用自然的元素,运风化雨,使得人定胜天。”
“我们为何要去学习术法?”
“众生皆苦,术法可渡。”
“那为何我学不成?”
“尔心法未成,无法感悟到自然之力。”
星隐不说话了,总之那时候他就知道,要学习术法,真是个磨心的过程。
可是眼前的场景更让他的心,痛而不安。
这些活死人以前不都是活生生的人吗?到底是怎么了,都要他们变成这样,星隐想到了甜甜,他无法想象出如此甜美的小人儿以后会变成这样子,变成这样面目全非。
或许,他知道了,所谓的“渡”是什么了,星隐想要守护像甜甜的那份美好,而不是想眼前这般,面目全非的人间地狱!
本来星隐就觉得自身体内总有股异常的力量,所以经自己这一心理暗示,力量就全出来了。
斩魂剑如得到了主人的嘉许一般,奋力异常。
霎时间,尸块便如雪一般扬落下来。
一片寂静,不知有谁突然鼓掌。
星隐闻声看去,白裳女子半坐半靠在楼上的护栏上,她笑得轻盈而痛快。
“九曜弟子果然一个个都是可塑之才,我本以为你是最废柴的,果然人都不能妄下结论的。”
能使出这么大阵仗的还有谁,星隐瞧着此女子,虽然貌美,表情却阴狠。
“妖女,是不是你将我大师兄变成那样的,我大师兄呢?!”
星隐喝得咬牙切齿。
“哦?”女子将自己的一只腿悬到半空,“你师兄,什么师兄,干嘛来找我?我一介弱女子还不成吃了他,哈啊哈哈~”
她虽然笑着,却让人感觉不到她的一点笑意。
“废话少说!”星隐端着剑竟然飞了起来,然后刺过去。
一身白衣的斐络,轻轻一跃就躲过了星隐的袭击。
她不咸不淡却狠意十足的声音,“就你,杀一个九曜弟子,我都怕脏了我的手!”
接着她轻轻拍手,在星隐惊愕的目光中,星尘带着他的避尘剑就从那女子的身后出来了,面无表情,仿佛木偶人样。
“大师兄?”
斐络故作吃惊:“哦,原来他就是你的大师兄啊,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可是我的乖乖狗呢~”斐络故意地拍了拍星尘朝她低下来的头。
“你!”
星隐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爆出来了。
星尘,大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在那个妖女身边,大师兄是被那个妖女给控制了吗?如果大师兄都能被那个妖女控制,那什么人还可以值得自己去相信?
斐络本来淡淡地笑着,可是笑容骤然消失。
因为在那个少年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她此生从来没有在名门正派弟子的脸上看过这样一个阴险的笑容,不,不是阴险,好像是笑容主人有能够毁天灭地的信念,她见惯了星尘脸上温顺而含蓄的笑容,不曾想过会有如此一种不要命的笑容。
她突然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起来,起码不像她看得那么简单。
“那好。”斐络十分地想看看同门师弟相互杀戮的场面,更想看看他当初这个情郎,是怎么一步一步走离他所信仰的,可笑的,正道!
“去吧!”斐络做了个手势,星尘立即将剑毫不留情地刺向星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