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一个身,又翻了一个。
“你不睡?”
本来按理说不会歇这么早的,可今儿两人都忙了一天,所以招儿上炕后就把灯熄了。不过外面有月,屋里隐隐约约还是能看清楚的。
招儿半坐起来,凑到薛庭儴旁边。
“狗儿,你跟姐说说方才你骂那老杀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招儿会骂人,也骂过人,可还没见过这种骂人的法子,硬是骂得杨忠恼羞成怒,而薛家人连劝都不知该怎么劝。在招儿来看,这不就是集骂人之大成,脏字不吐就能骂人吗?
她想学会这个法子,总有用上的时候。
薛庭儴翻了个身,给了她一个脊梁。
招儿拿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膀:“咋了?咋又气上了?”
他没有动,她又往前凑了一些。
两人本就只隔了一人的距离,睡觉的时候穿得也单薄。招儿靠过来,即使薛庭儴背着身,也感觉到一股热气朝自己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淡香。
有一种奇异的柔软微微贴在他肩头上,薛庭儴僵着脊背,就听她在自己头顶上说:“你别把那老杀才的话放进心里,不是我说大伯和大伯母心眼未免也太多了,竟然闹了这么一出,难道真以为这么闹阿爷就会反悔?家里人就算不说,外面还有那么人看着呢,所以你别担心,那学馆咱们是去定了。”
她离自己很近,说话的热气喷洒在他耳尖上,让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又一下。同时一阵热麻感顺着耳尖直往他颈子上窜去,引起一阵阵不自觉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