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辰,等等!”走到门口,安时把我叫住,还不等我转身,她已经跑过来将我抱住,我能感受到她在颤抖得哭着。
“哭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我会很快回来的。”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然后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重重地吻了我,然后把一个东西挂在了我颈上。我低头看去,是一支怀表一样的项链,但是和普通的怀表又不一样,很小但是很精致,而且表盘是露在外面的。我轻轻地按下侧面的弹纽,怀表像贝壳一样打开,两边分别贴着我和她的照片。
“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安时抹了抹眼泪对我说到。
临别时安时的话一直回荡在我脑中,还有她的泪水和眼神,总让我心里不安,虽然我知道这只是突发的事件,只是暂时的离别,但是却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萦绕我心底,让我分分秒秒都想调转车头,回到她身边。
但是吴华在电话里说的,更让我揪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思月进了医院抢救,而且竟然还有生命危险,我不敢继续再往下想,只能猛踩油门,希望可以快一点赶回上海。
到了上海已经接近黄昏,按照吴华发来的地址,我赶到了医院。随意把车往路边一停,我就急忙往门口奔去,正准备给吴华电话问他具体的病房和楼层时,我看到了他正蹲在医院门口外的角落闷闷地抽着烟。
“到底怎么回事?”
吴华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看向了我。他的脸色苍白,眼里布满了血丝,脚下散落了一地的烟头和烟灰。
“早上进了icu,抢救到中午,现在已经摆脱了危险,但是医生不让探视,说还处于昏迷阶段,需要继续观察。”吴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到。
“为什么会进icu?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吗?为什么没能照顾好她?”我急火攻心,一团团怒气丢向吴华。
面对我一串串语气不善的发问,吴华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我,双拳紧了再松,松了再紧,眼神里充满了疑问,不解,甚至怒气,再接着变成了怜悯:“你不知道原因?”
他的反应和回问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在他看来,姐姐入院全都是我造成的一样,这点让我疑惑不解。
“思月是自杀!”说完,他狠狠地灭掉烟头,绕过我一个人径直朝医院走去。
我完全僵在原地,自杀,自杀,自杀,思月为什么会自杀,我试图去思考,脑中却是一团乱麻。但是,不知为何,在听到思月自杀的那一霎那,自责就从我的心底冒起,甚至没有一丝抵抗和怀疑,我几乎就认定了思月自杀与我有莫大的关系。
待我稍稍恢复平静,吴华已经离我很远,我赶忙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随着吴华来到住院部icu门外,一名男医生叫住了他,看着我跟在后面,男医生向他询问到:“这位是病人的直系亲属?”
“亲弟弟。”吴华加重了语气说到。
“我需要和你们说一下病人最新的病情,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心里准备。”
我攥紧了双手,祈祷能够听到好的消息。
“因为发现和送医的时间都非常及时,给抢救提供了基础,所以病人非常幸运地渡过了危险期,简单的来说就是命保住了。”
我感激地看向吴华,他也看向我,眼中的态度有了些缓和。
“但是病人这次中的毒非常的罕见,对脑神经系统产生了致命的伤害,所以接下来病人具体身体情况如何,我们暂时无法判定,需要接下来继续的观察。”
“中毒?”我心里忽然想到了姐姐之前学化学的经历。
“对,初步判定为神经毒素,具体还需要等待化验结果,结果出来后有可能对治疗会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脑神经损伤牵扯面极大,轻则智力受损,往重了来说还有可能影响其他神经系统,甚至会造成行动力丧失,也就是我们通常讲的植物人。”
感谢过医生,我瘫坐在过道上的长椅上。对于医生说的医学术语,我不甚了解,但是智力受损,行动力丧失,植物人这些词却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不论哪一种结果和画面,都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这时吴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了看他,他示意我跟着他。
吴华带我来到医院外一个露天小咖啡吧,悠悠地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递给我一支。
虽然平时不抽烟,但是我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烟草入喉,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这东西很奇特,明明有烟有火,但进入体内却像给炙热的身体骤然降了温。
“第一次抽烟吧?”吴华慢慢地问我。
我眯着眼睛对他点点头。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
吴华见我不说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长长地吐了口烟气继续问我:“你知道思月为什么自杀吗?”
我用询问的眼神盯着他。
接着,他把烟头在桌上的烟缸里使劲地摁灭,然后站起身,猛地朝我挥来了拳头。他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脸上,一阵火辣和腥甜在我嘴里涌出。我倒在地上,却没有想过反抗,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思月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去ktv,不都是为了你?可你呢?思月那天被人侮辱的时候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