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半月有余。秦玉在北汉秦城也呆了半个多月。
这半月以来,她除了去找伯父陆炳川以外,便是陪着十一闲逛,正事没干什么。四王府她也没再回去,对于四王,她多少有些歉意。特别是对楚启。有时秦玉便会想,楚启那个小毛头的弓箭,不知练的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他通过四王的测试没有?等等。
秦玉想的事情很多,包括这些日子以来再也没有出现过的黑衣刺客。还有南唐朝中的局势,和平南王府的动向。
更让她担心的还有咏兰和红枫。因此这几日以来,她便打算着要走,回到南唐。
那么说,她找到陆炳川了吗?找到了。陆炳川现在就住在秦城周边的小山村里。他在北汉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十年时间,他创下的产业无数,可他至今却只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膝下无子。陆炳川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快奔五十的人了。老来得子,自然是宠爱非常。正因为他子女甚少,而秦玉也跟他从小带大的没什么区别。所以他对待秦玉那可真是和亲生女儿没什么两样。
也正是因为有他的帮助,秦玉才能一切都混得如鱼得水,到哪儿有银子才能好办事。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而反过来,秦玉对陆炳川,那也是如师如父般的感情。这一辈子,或许都还不了的恩情。没有人家哪有她秦玉?恐怕早在十年前便早已化为了灰烬。
于是,话再说回来,陆炳川除了钱以外别的还真就帮不了她。秦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伯父,想让他给自己参谋参谋。可陆炳川却也无能为力。他不懂行军打仗,更不敢乱给出招。所以最后他也唯有叮嘱秦玉几句话。
“孩子,你且记住,不论发生何事,伯父永远支持你。缺银子,到银号里随便提取。军需不够,伯父自会替你想办法。你就放开手去干吧!老王爷在天之灵,也一定会保佑你的!”
话是开心的锁,有了这番话秦玉的心里也有了底。因此她告别了伯父,便又回到了城内,打点行囊,准备动身。
可事情却远远还没有结束。
这一天阳光依旧。永帝派人来找秦玉游园,她自然是答应了下来。顺便也想和永帝道个别。其实游园,游的是哪个园?御花园。此时正值阳春四月,御花园里的花草树木都已长成。彩蝶纷飞,蜜蜂环绕,花香扑鼻,在这样的一个充满阳光的一天来此游园,也真是一种难得的雅兴。
当秦玉来到御花园时,永帝已经在那里了。稀奇的是,身为皇帝的永帝,居然亲自在那里栽种花草。在他的身旁放着小铲子和泥土水壶,一边儿还站着几个惊慌失措的小太监,其中一个便是德喜。
德喜眼尖,一看到秦玉,眼前便是一亮。他连忙向永帝禀报“皇上,秦侍卫已经来了。”
永帝停下动作,回头一看,果然是秦玉“你来了。”他放下手中的小泥铲,起身扑了扑衣服,却把本来明黄的龙袍扑成了泥袍。见此,永帝不禁皱起了眉头,干脆把龙袍给脱了。幸而他里面还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长衣,并不是仅着单衣。
“把这个拿回去。你们都给朕退下,不许跟着。”永帝把龙袍扔给德喜,迈步便向秦玉走去。
德喜捧着龙袍,有些担心皇帝的身体。这天冷,怕再生病。可见永帝已然和秦玉说上了话,他便也只好作罢。领着几个小太监,退了下去。
御花园里只剩下秦玉和永帝两个人。此时太阳升的老高照在身上,有些懒洋洋的。二人一起走在御花园间的小路上,相互闲聊。当得知到秦玉去意已定时,永帝不由叹息“这么快?”
秦玉也有些伤感“是啊,小妹还有些必须要去办的事情没有办完。因此,必须要走了。”
“你可会,再回来吗?”
“不一定。也许此一去还会再回来,也许永远,也不会了…看事情能走到哪一步吧!但是只要小妹活着,便会再来见大哥。”
“好!好啊…大哥,没白交你这个义妹。以后有困难就来找朕,这是朕,给你的承诺。”
这是一个帝王对她的承诺。秦玉欣然的笑了“小妹一定会的。大哥如果有困难也尽管来找小妹,小妹一定鼎力相助!”
听了这话,永帝不禁失笑“呵呵,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大哥是皇帝,怎会有困难要你相助?不过你的这份心意,大哥领了。”
秦玉想想,也是这回事儿,不禁也笑出了声。此时的二人仅把这句话当成是一句趣谈,一次耳边之风,却不知人世间的变故,往往就是如此的出人预料。纵然你乃一国的霸主,却也总归有一朝求人之处。
命运之轮或许便是由此而开,牵出那一场江山之乱,数年后的争端。
再回到眼前。二人就这么漫步说着话,人生的路就像他们脚下走的道路,不知不觉中谁也不知它究竟能拐到哪儿去。
就比如说他们。谁能想到这一路上说着走着,二人就来到了北苑罪奴所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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