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最终去没去京城,苏青不知道,她现在完全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除了脑海中的记忆,仿佛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古代后院妇人。
衣来伸手,翻来张口,赏赏花,下下棋,悠闲自得。仿佛仕女图中的女子,只是要忽略她肿了一半的脸。
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拿来两本话本子,无非是落难书生遇到神仙鬼魅,或是官家小姐,升官发财娶老婆的意淫之作。她看见开头就能想到结尾。一看就知道作者都是一些不得志的书生。
有时候总想着男人指责女子肤浅,可是男子又何尝不是呢?为何他们总想着自己得到能力强大容貌美艳的女子的垂青,为何就不把书中的主角写成一个无盐女。白娘子活了一千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为什么要折在一个许仙身上?
天气热的要死,苏青一动不动,身上都是汗水。书扔到一边,不想看了。
院子里变的安静无比,苏青总觉的少了些什么?少了些生机。
院子角落里,干干净净,苏青转了两圈,终于确定这里就是她曾经养鸡的地方。
可是鸡呢?
看着连根鸡毛都没有的地方,栅栏,鸡窝,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她不禁想起了那碗粥。
轻轻叹了口气。
她终究是个俗人。。。。。。
太阳照常东升西落,事实证明无论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苏青每天除了呼吸空气,产出二氧化碳外,没有对整个大明产生任何的积极作用。
天下依旧是大明的,大明朝的百姓依然忙碌的生活着。包括苏青自己,她有饭吃,有衣穿,无需担忧明天会不会天塌地陷。
没有人因为她的不作为二而变的惶惶不可终日。
历史终究是历史,她从不存在过,就像是她在唐朝一顿折腾,没有在历史的书页中留下一点墨迹,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归正轨。该存在的存在,不该存在的消失。
从小到大学的是物质,学的是化学,天天讲的是唯物主义,可是她又不由得相信起来命运。就像是她不能解释为何自己的灵魂会在这具躯壳中,经历者她所经历的过去。无论是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还是用霍金的时间简史,都解答不了她的疑问。
她更加确信这一切只是历史的印记,她不过的依附于一个过去的人身上的一缕脑电波,一缕意识。或许某一时刻就会消失。
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红线,熟练的打结。
她最初的目的就是做一场手术,既然改变不了别人,那就尽其所能改变自己能改变的,她的初心不过是让她的金毛大狗能活的长长久久,懒懒的陪着她晒太阳。
衙门仿佛一个牢笼,苏青把自己圈在里边,再也不出去了。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后宅妇人,谁又能强迫她出去装菩萨,救世人。
大街上的信徒也少了起来,毕竟苏青手下有了死人是事实,人们对于她也没有那么迷信了。
郎中在这次冲突中也受了伤,不过比起苏青心灰意冷,他那顶多算是情绪低落。
本来是出去做好事,结果弄的灰头土脸,满身是伤回来,没谁会高兴。
郎中休息了两天,又回到县衙门前,继续问诊。
苏青则过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研究她的青霉素和玻璃的生活。
太平钱庄已经把锡块运送过来,苏青试着融化了一点,果然溶点很低,而且平滑如镜。
松子和核桃劈劈啪啪的作响,苏青熟练的拿着铲子把一堆滚烫的坚果铲了出来。她不过是个画插画的宅女,当什么救世主,扛着那么多责任干什么?
吃东西果然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一大把白白胖胖的果仁进肚,那种愉悦感无以言表。
“夫人,夫人,张皇后派了宣旨的人到了,您快快沐浴更衣准备接旨。。。。。。”
奶娘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样子。拉着苏青一边喊人,一边往浴室而去。整个县衙都忙碌起来了。
张皇后,那是先帝的皇后,她现在发旨意干什么?
先帝尸骨未寒,新帝帝位未稳,自己一个和她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这个时候怎么想起给自己发旨意了。
氤氲的水汽之中,苏青还在胡思乱想,听人说屁股决定脑子,问题是她的屁股从来没有坐在过高位之上,也就决定她的脑子,根本跟不上这个节奏。
“张皇后应该只是幌子,真正想要找你的应该是新帝。”苏青被萧战的声音惊吓了一下,回过神就看见他丝毫不以为意的站在了浴桶外边,随意的把玩着玉佩。
“我在洗澡呢。”苏青缩到水下,只露出一个脑袋,自我安慰就当去了趟海边,穿了一身比基尼。想想那些在人来人往的海滩上,光着膀子晒太阳的女勇士,先驱已经行动了,她澡盆里扎个猛子又怕什么。
萧战斜了一眼,“不过白胖了点,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苏青“。。。。。。。”这是重点吗?
“京城传来的消息看来,魏忠贤看似地位依旧稳如泰山,新帝萧规曹随,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他在回收皇权。信王为人,注定了他不可能像先帝一般。所以他现在想要找个出头的椽子,而且这个椽子还要深得他的信任。如今看来他看上了你的大伯。”萧战嘴角一勾,看着苏青,似乎等她的反应。
“不是有东林党吗?怎么找上我家?和我又有何关联?”
“东林党?倒也确切,不过你说起他们都这般语气。你觉得信王能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