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做!“一直沉默寡言的陈桩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开口了,乍然说话,声音无比嘶哑。
孙氏却高兴的直抹眼泪,“我的儿,你总算愿意说话了。”
元媛疑惑的看看消瘦的少年人,陈桩这一次说的更清楚了,“姑姑,下面的轮子用木头做行不行?”
“嗯?嗷!可以,当然可以了。“想想古代的牛车轮子也是木质了,一个的轮椅当然不会有问题了,元媛用力点点头,不愧是木匠,自己画的这么简单,他都能够看明白。
孙氏喜不自禁,“儿啊!你还想做木匠活!”
陈桩郑重的点点头,仿佛作为一个木匠是什么神圣的事业,元媛诧异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在古代农村一个手艺人比埋头种地的更厉害呢,至少是挣钱更多吧!
儿子能够振作当然是好事,可看看他现在的身体,孙氏又担忧起来,“儿啊,你现在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做活,还是再养一阵子吧。”
陈桩苦恼的看着自己那条被夹板牢牢绑着的伤腿,第一次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元媛,好像在等着她指点迷津。
元媛被少年眼巴巴的看着,吞吞口水,少年郎,你的伤好的慢,我也没有仙法帮助你恢复啊!
可看着人家如此落魄她又心软了,想了想,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其实咱们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先做个拐杖一样能够站起来走路啊!”
孙氏早就把姑子当成福星,连忙追问:“元姑,什么是拐杖?”
元媛笑眯眯的在地上画了几笔,同时指点陈桩,“来来来,桩子,你看这个拐杖比轮椅简单多了,只要这样再这样,就做成功了,把它夹在胳膊下面代替受伤的腿,就可以走路了。”
陈桩听着她说,眼睛也越来越亮,连连点头,“果然是好!好啊!”他迫不及待的催促孙氏,“娘,快扶我去柴房找材料,我现在就要动手。”
孙氏完全看不懂姑子画的是什么,不过见儿子这样激动,也顾不得自己的绣活,连忙丢下扶起儿子。
见二房母子两个兴冲冲的离开,玉荷也是一头雾水,“姑姑,二伯娘和三哥怎么这样高兴啊?”
元媛神秘的一笑,有了拐杖,桩子就可以自己行走了,也算是好事当然要高兴了,看来自己穿越一场也不是一无是处啊!“丫头,别管人家了,你给你画的样子,你能弄出来吗?”
玉荷被一打岔,脸马上皱起,烦恼的摇摇头,“姑姑,你那个花样太难了,我还要仔细琢磨一下。”
元媛也没有指望姑娘能够把自己随手画的东西编制出来,笑了笑回房,留她一个人烦恼去了。
陈老太是打定了主意不去登嫡枝的门,谁想第二天便有婆子上门了。王氏看见一个身穿绸缎的白胖妇人,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明晃晃的金簪带在头上,再看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捧东西的姑娘,穿戴不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来的。
王氏自来胆子,见到这个架势更是心里就平白的矮了几分,说话更多了惶恐。“这位大娘,您找谁?”
白胖妇人是五房主母夏氏身边的管事张嬷嬷,嫡枝回乡守孝,其他几房庶枝都上门拜访过,夏氏心中伤感夫君早逝,庶子幼,并没有出面,只是安排管事嬷嬷接待,闹腾了几日,那些乡下人得了谢礼方安静下来。
不想这一日家中仆人整理房舍,翻出不少旧物,倒是让主母夏氏想起庶出的九房来,记得二房老太太还在世时,很是喜爱九房的老来女,夏氏便安排人来看看。
原本这个差事随便找个三等婆子跑一趟便罢了,偏偏三姑娘贵姐儿提醒,这九房老太太眼下算是族里辈分最大的长辈,不可太过怠慢,夏氏这才派来张嬷嬷来。
张嬷嬷看见这个乡下妇人满脸的惶恐,心中暗暗鄙夷,面上却不动分毫,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了,“我是嫡枝五房二奶奶身边的管事嬷嬷,我们太太让我来看看九房的老太太。”
王氏一愣神,想了想,可不是他们家这一枝正是排第九房,连忙赔笑的请人进门,“嬷嬷快请,我,我去告诉婆婆。”
陈老太正看着元姑在炕桌上画花样子,见王氏急急火火的进来,少不了骂上几句,“老三家的,你急的投胎啊!什么事情这么慌手慌脚的!”
元媛停下手中的毛笔,暗暗翻翻白眼,这个老太太,有话都不会好好说,非要骂人才舒服。
王氏早就习惯了婆婆说话的方式,连忙回答,“娘,外头来了几个人,说是嫡枝那边的。”
“嫡枝来人?”陈老太扫把眉一紧,嘴角一拉,“来的是什么人?”
王氏悄悄回头,看见外面三个人安静的等着,上前几步,声说道:“说是二奶奶身边的管事嬷嬷!”
陈老太想了想,五房的二奶奶好像是姓夏的,只是当初自家和二房老太太亲近些,其他房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来做什么,王氏见婆婆不开口,急的直冒汗,她不敢怠慢嫡枝的人,让人家站在院子里总不好。
偷偷给看热闹的姑子眼神,元媛马上心领神会,笑道:“娘!客人都到门口,咱们赶紧让人家进来吧!”
陈老太撇撇嘴,“行了,赶紧把人领进来吧!”
王氏就等着她发话,招呼张嬷嬷进了屋子。
张嬷嬷在院子里就打量过陈家,三间正房,两侧厢房,最最普通的乡下居所,进到屋里,目光一扫,家具陈设样样简陋,还不如他们府里三等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