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闻言,连忙上前,一眼就看出这孙子腿折了。老太太急了,家里头才出了三丫的医药费,这二房又冒出一个断腿的,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银钱呢!
“桩子怎么就伤了?他大舅,孩子是你带出去了,你可要给个说法!“陈老太直接找上孙明,这医药费总要有人出啊!
孙明知道妹妹这个婆婆凶悍不讲理,可这事情已经出了,他也不好瞒着,只得沉声说道:“是被董老爷打的!”
“什么老爷不老爷的我不知道,我们桩子一向是个老实孩子,怎么会得罪了老爷,你还是说清楚吧!“陈老太还是听说过那个董老爷的,那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财主,怎么好好的就惹上人家了呢!
孙氏只顾着抹泪,陈老汉则吩咐老三陈有礼带着根子连夜去请张大夫,好在他们这趟有牛车,要不然,这半夜三更的人家张大夫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大愿意来呢!
陈有义看着躺在炕上不停呻吟的儿子,也是心如刀绞。他一辈子才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英年早逝,就剩下这小儿子,送到他舅舅身边原是想着让他学个一技之长,可谁能想到会这般下场。
“大哥,您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说给我们听听吧!”
“这?“孙明也是一脸为难,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他也是一头雾水,只得说道:“上个月,我接了董老爷家的话,他们家要给小姐打嫁妆。就带着桩子和我另一个徒弟去了他家,我们师徒三人在董老爷家安安分分的干活。昨日才把活计做好,今日结了账,董老爷还赏了我们一桌席面呢!”
“就这?仿佛也没有地方得罪人家啊?“陈老汉眉头紧皱,“后来呢?”
孙明也是拧着脸,他这一路上是左思右想,可实在的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莫非是桩子无意中得罪了人家,要不然人家怎么就只打他一个,还不许在镇上找大夫?
“是啊!我也是想不明白,我们师徒三个喝了一顿酒,打算在董家留宿一宿。可谁也不知道,没到二更天,就被董老爷轰了出来,再看桩子已经被打成这样了。”
“那个什么董老爷他凭什么打人,难道就没有个说法?哥,你也不问问清楚?”
孙明苦笑道:“妹妹,哥哥我也想问,可人家压根就不搭理咱们,还放下话来,不许留在镇上治病,否则,我外甥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孙氏激愤道:“当真是没有天理王法了,平白无故的就要我儿子的命!”
陈有义也怒道:“那董家在哪里,让我去和他们评评理!”
孙明连忙说道:“妹夫,先别冲动,那董家小姐定了县丞家的二公子,他们有权有势,咱们可招惹不起啊!”
“难道就让我儿子白白被打了不成!“陈有义看着儿子那扭曲的左腿,心疼的说道:“这腿若是治不好,可怎么办啊!”
孙氏闻言,哭的更伤心了,陈老太也是不服气,白挨了打,总要弄些医药费才算。
“不行,一定要他们给钱治病!老二明天你就去找他们家要钱!”
“行了!你们都消停些吧!“陈老汉生活阅历丰富,看看孙明虽然形容狼狈,可人家却没有受伤,“孙家大哥,你们三个就咱们家桩子一个被打了?”
孙明自然明白老人家的意思,其实他心里想的也差不多,苦着脸点点头,“我和那个徒弟都在房间里睡觉。并没有被打!”
“唉!“陈老汉叹息道:“这个事情还是等到桩子醒来再说吧!”
“老头子,难不成还让咱们家白吃亏了?“陈老太声音尖锐了起来,不服气自己的钱袋子又要损失,气咻咻的怒骂道:“这事我可不依!”
“老婆子,你就消停些吧!“陈老汉见老伴不依不饶的,只得说道:“他们活计做好了,人家也结了账,还赏了酒菜,那本是好事。可为什么到最后他大舅和另一个同伴没事,就咱们家桩子一个人被打?你且好好想想吧!”
“这有什么好想的?一定是那些人看咱们孩子老实好欺负呗!“陈老太嘴上这样,可心中却早就翻开了花,听这意思,董家老爷并不是不讲理的人,难道是自己孙子做了什么坏事?
陈老汉一袭话,让屋中众人都沉下脸来,就在这安静的时候,却听到炕上昏迷的桩子嘴里冒出一句话来。
“牡丹!不要离开我!”
“这死孩子,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念叨着花花草草,难不成他是偷了人家的牡丹花?“陈老太愤愤不平的一句,让本来就有些怀疑的孙明瞬间白了脸。
“怎么,他大舅,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陈老汉见状连忙追问。
孙明白着脸,那脸上的神情更是比吃了黄莲还有苦,纠结了一下,才说道:“董家小姐的名字仿佛就叫牡丹。”
“什么?“陈老汉瞬间双眼怒张,直愣愣的看着炕头上痛苦呻吟的孙子,虽然这孩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可他似乎年纪不小了。
“这是什么话,好好的怎么说起人家小姐了!“陈老太一句话是越说越小,那话尾巴几乎被她吞回去了。
陈有义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脸红脖子粗的直喘着粗气,仿佛身体里有无尽的怒火却又不知道怎么发泄。
而孙氏僵硬着脸,双眼也直了,她好像被自己的想法吓傻了,好半天才哭诉起来:“我的儿啊!都是为娘的错啊!生生把你给耽误了啊!”
陈老太脸色难看的盯着孙氏,心中想着要偷偷咒骂她几句,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