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愁眉不展:“我方才去璇玑宫探望她时,她身上的血把衣裳染得一片一片,看的我是心惊胆战。”
与此同时,昆仑山的西王母去了华胥渚:“女娲娘娘,奇相身中蛇毒,不知您可有何解法?”
女娲站在雾气缭绕的山巅上遥望远方:“天帝会有办法的。”
西王母叹息,原本她是明面上送卿天去蛇山,私下已经安排好了送她回魔界,为的是维护昆仑山的法度尊严。为了不让奇相追出去,她还特意设了天罗地网拦住奇相,没想到还是被她破了。
过了良久,女娲突然没由头的说了句:“看来,这场灾难是躲不过了。”
“是何灾难?”
女娲没有与她道明,只淡淡说着:“就看天帝如何做了。”
可是五天过去了,奇相的毒还是没有解,不过令润玉稍作欣慰的是,她终于醒了。
奇相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床上的帷幔,润玉安慰道:“药仙他们一定能解开你的毒。”
她没力气说话,眼睛里透出一股无奈,所谓天命劫数,说的就是这般吧。到了傍晚时分,奇相莫名其妙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菰叶可以解毒。”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解药,只是耳畔在不断萦绕着这个名字,她不受控制的就说出来了。
可是她的声音太过微弱,润玉没有听清:“什么?”
“菰叶。”奇相又说了一遍。
菰叶?润玉在心底反复琢磨这个名字,是生在花界的吗?
药仙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他在百草殿任职数万年,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润玉问道:“你的药理典籍呢?”
药仙迟疑片刻,指着后殿的一处的僻静角落说道:“里。”
润玉不多言语直接进,将里面摆放的药理典籍全部翻看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关于菰叶的记载。
药仙微微惶恐:“陛下,这些书老仙都曾认真的阅读过,书中并未提到过‘菰叶’二字,不知陛下是从何处得知的这个解药的?”
“是奇相亲口所说,菰叶可化解体内的蛇毒。”
药仙还是摇头:“陛下,老仙真的不曾听说过这味解药,还请陛下给老仙几天时间,容老仙好生找找。”
“本座最多给你三天时间。”
“多谢陛下。”
菰叶的事情一传出去天界的人都跟着了魔一样到处寻找着菰叶。花界中,锦觅和一众芳主聚在百花宫内反复探讨,海棠道:“咱们在花界从未听说过‘菰叶’这个名字,连它到底是花是草,是树是果都不知晓,如何寻找?”
丁香芳主沉思道:“也许它根本不是花界之物。”
锦觅紧蹙眉头:“奇相只说是菰叶,却没有告知菰叶究竟是何物,难道真的要我们在茫茫六界中漫无目的的找吗?”
与此同时,魔界也在到处寻找菰叶,穗禾和彦佑以及月下仙人也没歇着,纷纷奔赴六界寻找菰叶。最后传来消息的是冥界,说是在奈何桥边找到一株菰叶草,不知是不是天界所需的菰叶?润玉得知消息后亲自去冥界取回菰叶草,命药仙用菰叶草煮了药汤之后给奇相喂下。
本以为喂下之后会有好转,没想到奇相身上的伤口依旧不见痊愈,脸色反而越发苍白。
润玉大怒:“既是菰叶草,为何一点效果都没有?”
旭凤在一旁冷静分析:“奇相仙子虽告知我们菰叶可以解毒,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菰叶到底是何物,或者说菰叶与菰叶草很有可能不是同一种东西?”
润玉心急如麻,奇相的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偶尔清醒时会睁开眼看一看,不过很快又会睡着了。润玉喃喃道:“往后的日子,可能再也遇不见像她这般大胆的了。”
旭凤的手掌紧紧覆在他的肩膀上:“其实她跟我们有着本质的不同,况且像她这样的女子也不会习惯被天界的条律所束缚,即便是救活了她也注定只能放在心上。”
“旭凤。”润玉对上他的眼睛:“你有锦觅,自然是幸福的。”
“兄长找奇相只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缺吗?还是因为天后之位久久未定,你怕六界会因为天后之位悬空而发生摩擦争斗?”从鸟族频繁往天界送人开始,旭凤就已经猜到了下面有多少人在觊觎这个位子。
润玉的唇边起了一层干皮,是他多日焦心所致,他道:“从前我与你争锦觅,或多或少有掺杂着利益,尽管我清楚的知道她心里爱的是你,可我还是不惜用尽一切办法把她困在身边。在旁人眼里我对她用情至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把她锦觅锁在身边是为了多一个对付你的筹码而已。”有些回忆,一旦开始就会停不下来,润玉疲惫缥缈的声音回荡在旭凤耳畔:“我最初的确是看上了锦觅的身世,她是水神和花神的女儿,我当时想着若能得到她便会得到水神、风神和花界的支持。后来你对我说,你输就输在没有对锦觅算计过。但我不同,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天界,我若不算计恐怕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你我兄弟二人走到现在,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润玉话锋一转,忽的说道:“可是奇相不同。”
旭凤的一双丹凤眼里冒出一抹从未有过的震讶之色:“你对她……”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别人没有的东西。”
旭凤紧紧追问:“什么东西?”
“自由。”润玉的唇畔勾勒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六界中哪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