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有心再次沉到车底下逃离这里,可想想还是没有做这种事情,不说一味的苟且不符合他的个性,就是躲得了一时,还能躲的了一世吗。
既然被盯上了,那就是预示着接下来会是层出不穷的麻烦,躲是躲不掉的,只能面对。
那边“哒哒”的声音一停,陈安猛然翻身坐起,十秒的更换弹链的时间不够红发女子以冲过三节车厢的,但却不能阻止陈安。
只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手中火光一冒,蹿升出一把丈许长的火焰长刀,朝着车厢中段一挥,如热刀切牛油,直接将整个车厢都斩成两半。
在火车头的动力带动下,两截车厢迅速分离,一部分继续往前,一部分被落在了后面,直接将扛着加特林的三个黑衣人给甩开。
还是先以逃跑为主,若是杀了人不知道会结下怎样不死不休的仇怨。
“alaviitsi.”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招呼了一下有些呆滞的红发女子。
这节车厢从中间被斩断,依靠惯性还能平静一会,可一旦有所颠簸,必然分崩离析,必须在其彻底毁坏前跳上前面一节才算安全。
红发女子也非菜鸟,虽被陈安突然表现出来的手段给惊到了有些怔神,可看到这个情况后,立时反应了过来,翻身爬起就往前一节车厢冲去。
但就在这时,身后加特林的弹链竟然提前换好,比陈安预计的整整节约了三秒。
平时的三秒钟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他自己也还离前面一节车厢有着两三步的距离,更遑论身后的红发女子。
陈安眼睛一眯,心中暗恨,知道这必然又是造化干扰了命运轨迹,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一切都会变得不那么幸运。做什么事都会有着变数,有着反转。
这种情况虽然不会一直发生,可时不时来这么一下,也很致命。可没有办法,在别人的主场,只能任人宰割。
他伸手自腰间一抹,一张符箓由他腰间符囊中被两指夹取而出,他默念一声解密符咒,甩手将那道符箓射出。
符箓在红发女子身后炸开,形成了一个可以笼罩住整个车厢的淡金色圆盾,密密麻麻的子弹在其上炸开道道金芒,却又如泥牛入海一般再无声息。
只是普通金元符的防御显然还不够强,仅仅只是两秒不到,积累在其上的金芒轰然炸开,身后加特林的怒火再次喧嚣起来,把本就残破的车厢打的更加破烂。
但也就是这两秒的时间已经足够了,陈安和红发女子轻松地逃到了前一节车厢上。
陈安更是挥舞着焰光刀将那残破车厢的勾连斩断,以防止其脱轨甩出连累前面。
做完这些两人才算长松了一口气,红发女子颓然坐靠在一张还算完好的床铺上。此时火车已经蹿出去了一两公里,那加特林就是再牛逼也是望尘莫及。
红发女子喘了两口气,这才冲坐在对面的陈安道:“ole
i。”
陈安听懂了,知道是对不起的意思,一时觉得挺有意思,这异族人脑回路就是奇葩,自己对她来说还应该算是陌生人吧,不对自己保持警惕,反而觉得连累自己很不好意思。
不过人家要表示歉意,陈安自然也不会装大度,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显然也不会有大度的立场。
只是他分寸掌握的很好,没有埋怨,而轻轻将这件事揭过,操着刚刚锻炼的半生不熟的罗斯语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
他救下红发女子就是想要了解这欧罗的超凡世界,不然刚刚独自逃生就好。既然躲不掉,那自然就要好好了解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更何况轻语的容器死亡,本身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但可以肯定,这个过程必然涉及超凡,对欧罗这边的超凡体系深入了解总不会错。
危机危机,危险向来伴随着机遇,这件事情把他卷入的同时自然也给他提供了了解欧罗这边超凡世界的渠道,让他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他们是死灵结社的人。”红发女子对陈安相当的坦诚,似乎一点都不怕他有什么歹意地道:“他们不是在抓我,这只是个误会,是我太敏感了,他们实际上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至于他们的任务,应该是截杀教会的高层,而具体的东西,我也不知道。”
陈安表情有些古怪,像他这样生性多疑的人实在不能理解红发女子的坦诚。
正如此想着,红发女子向他伸出了一只手道:“你好,我叫阿尔贝蒂娜,来自波尔多,你叫什么?”
被人直接问名字到脸上,陈安还是第一次经历,无论是在中央界还是大周或者是洲盟大家都会含蓄一点的问:贵姓,怎么称呼,高姓大名,这位是……
说起来他还真没有和异族多打过交道,就是当初在大周时面对西南夷也是一个字,杀。
其他的大周,昊天境,东莱乃至于幽元天均为中央界的映射,风俗习惯仅只有些微差异,大体上还是相当。
但人家问了也不能不回答,陈安生涩地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学着对方的样子道:“我叫袁小新,来自洲盟。”
阿尔贝蒂娜从容收回手道:“你是东方的神秘者吗?我是说刚才……嗯,那一下。”
说着她还比划了一下手刀挥砍的动作。
“呃,算是吧,”陈安也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反被套话了,不都说欧罗人有社交恐惧症的吗,怎么一个比一个自来熟。
感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