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金人若来,不过是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何况我前些日子,不是已有言在先,就算金人来攻,我等只需把守城池,其军久破不得,自会撤去,再者举兵掩杀,便可胜之。诸位又何必杞人忧天,自乱阵脚?”
“韩巨虎你嘴巴说是容易,但若城池一破,那当如何!?”一个身材雍胖的老将忿然而起,疾声呼道。
韩世忠定眼一看,乃是平阳防御使陈涛,不由面色一震,虎目瞳孔缩起,慨然答道:“我等身为将士,不早有马革裹尸,为国赴死之志耶!?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韩世忠此言一出,在席大多将领无不勃然变色,一下子心里都没了底。赵构不由浑身一颤,打了个寒战,眼神愈加慌乱,一时间恐惧由心而发。
韩世忠暗观众人面色,赵构神色变化也看在眼里,不禁暗暗腹诽道:“康王殿下毕竟初临战场,也难怪会有所动摇。”
当夜,据报金人已来到平阳东门七、八里外,平阳城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眼下快到二更时候,赵构却尚未歇息,来到东门城头上,夜观敌营。只见城外火光一片,阵阵巨鸣不断,听应该是大型军器移动的声音。
赵构不由心头愈乱,连声叹气。这时,韩世忠却也来到城上,也是想着夜观金营,正好听说赵构也在此,便来拜见。
“韩将军,你听这震响不断,看来金人果然带来了不少军器,平阳城也不知能不能守得住。但一城池被破,金人便可长驱大进,直逼汴京,实在令人不得不忧心啊。”赵构见了韩世忠,轻一摆手,然后望向金营的方向,颇为忧心而道。
“殿下莫非因末将今日决断之言,有所动摇?”韩世忠面色一凝,沉声问道。
赵构面色一怔,苦笑一声,道:“看来是瞒不过韩将军你。本王确是有些害怕,不过怕的却非丢了性命,而是有负圣望,让金人这些野蛮番民使大宋蒙辱!”
“殿下不必多虑。末将今日之言,不过是有意令那些奸佞鼠辈心中害怕,露出马脚。我已暗中派人监视,但若这些人有个动静,便能将其揪出。这些人贪生怕死,与金人私通,迟早是个祸患,若能将这些人除掉,平阳城便能稳若磐石!”韩世忠疾言厉色而道。
赵构一听,不由精神一震,也是心灵智巧,很快便醒悟过来,笑道:“原来如此,韩将军果真了得,连小王也被你蒙过了。”
“只不过这些人也是狡诈,自从上回之后,便都谨慎起来,真想要揪出,恐怕也要费一番功夫。如今大战在即,我军却内忧外患之危,情势也并不乐观。”韩世忠虎目凛凛,神色带着几分痛恨之色,恨不得将那些小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赵构听了,也是面色愈寒,冷声喝道:“大宋数百年基业就是被这些阴险小人毁坏,可惜却有那蔡氏庇护,难以铲除。待此番战事结束,小王必要想方设法将蔡氏的势力连根拔起!!”
赵构此话说得虽然有些狂妄,毕竟蔡氏势力之大,就连赵氏王族也比不上,最重要的是赵佶对他宠信不疑,就连皇权渐渐被架空也浑然不觉。单凭赵构这一小小康王,要想与蔡京争斗,实在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但不知为何,韩世忠听了却觉得赵构能够做到,精神一震,拱手应道:“老贼祸国多年,人人得以诛之,待时康王若有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赵构听了这话,心头不由一震,大笑连连。两人这一夜的交心相谈,令两人变得更为亲密。
话说,在金营之内,因为拔寨仓促,防备空虚。金兀术命哈密量率军中诸将守备营地四周,以防宋兵来袭。正好到了二更时候,金兀术出来巡视,忽然听得东北一角处,传来阵阵喝响,像是练武之声。
“这个时候竟还有人在练武?”金兀术心里暗付,遂朝着声源传来赶去。不一时,只见一空地上只点着一个火盆,故而并未能看清那人面貌。不过金兀术很快却被他所使的刀式所吸引住了。
只见那人刀出凌厉,时而迅猛刁钻,时而变化多端。金兀术暗暗揣摩,竟就在脑海中已与那人在对打起来。
随着那人刀式越舞越快,越使越劲。金兀术已不满足于在脑海里与之对打,大喝一声,拔出腰间鬼头錾金刀,猛地跃起身子,一跳便有数丈之远。
“看刀~~!!”金兀术怒声一喝,那人似乎早有准备,猝地连步后撤,金兀术一刀劈空,刚是落地,那人便连刀暴砍而来,如同道道狂风猛扑。金兀术凶戾兽目一瞪,挥刀迎住,顿时‘砰砰’骤响不绝。
“此人力劲竟毫不逊色于我!?”正与金兀术对战的,正是前些日子与韩世忠战个不相伯仲的连儿心善。话说连儿心善天赋异禀,筋骨奇佳,不到半月,这伤口已然痊愈七、八。这多日未曾操练,手里实在发痒,一时忘了时候。这下正遇金兀术来斗,也正想大战一场,过过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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