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儿,不得对你王兄无礼!”见苏泽将刀架在了华服王子的脖子上,即便他已经收手,达尔文二十一世还是条件反射地出言训诫道:“王族内部不得骨肉相残,这是规矩!”
“谁是你哲儿?谁管你家的规矩?”苏泽不吃君臣这套,更不吃父子这套,只说:“我最后重申一遍,我来见你,不是为了认爹,更不是为了认祖。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对我们母子赶尽杀绝?当然,视你的回答,我或许会即刻返程,永世不再涉足兹艾本帝国的领土;亦或许穷尽毕生之力,将你们兹艾本帝国化为焦土为她陪葬。你听懂了吗?”
苏泽的杀气是实打实的,仿佛冬季的南国再冷,也比不上他冻魂彻骨的眼神。就连一心希望他能回归家族的苏杏儿,在那恐怖的杀气威慑下,也没敢上前半步。
对达尔文二十一世来说,十七年前发生的一切,那可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重大机密,当着数百人的面,他决计不能将这秘密公诸于众。就在他苦心思索应该如何稳住苏泽的情绪时,那龙骑军团长李靖却又整出了一只幺蛾子,“陛下,不论当初发生过什么,臣都恳请您都千万不能告诉这个来历不明之人!依他所言,王妃已经仙逝,所以不论此人是真是假,又有谁能证明?臣恳请陛下谨慎行事,千万不要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利用了您的爱子之心啊!”
是啊,十七年前,兹艾本帝国龙骑士军团整整二十名龙骑士在第一遗迹全军覆没,此事曾在萨梅恩大陆上掀起过多大的风浪!若苏泽真是别国派来探听那次事件背后真相的间谍,那他作为一国之君,又怎能遂了他们的心愿?
经李靖提醒,达尔文二十一世登时心头一寒,就连看向苏泽的目光中,也忽然浮出了几层疑虑。就在这时,苏杏儿拉着李莎莎的手来到了苏泽身边,焦急地说:“父王,苏泽哥哥绝对是真的,不信你看嫂嫂头上的发簪呀!”
苏泽的母亲和苏杏儿的母亲本是双胞姐妹,达尔文二十一世对这两位王妃宠爱有加,故从王族宝库中取出了一对血钻银簪,分别赐予她们姐妹二人。所以,在见到血钻银簪之后,达尔文二十一世对苏泽的信任感陡然飙升。可是就在他迫切想要与遗子相认的时候,存心与苏泽为难的李苟诞却又从中作梗,叩首高呼:“发簪不过身外之物,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若贼人存心蒙骗陛下,那他们自然早就摸清了苏哲王子的底细,甚至就连王妃或许都是为他们所害!杏儿公主天性单纯,极易被贼人欺骗利用,臣肯请国王陛下三思,不要着了贼人的道啊!”
“好了,都给朕闭嘴!”苏杏儿与李家父子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搅得达尔文二十一世甚是心烦。最后,他干脆说道:“李军团长所言不错,事关重大,朕必须小心谨慎。李驸马的话也确有几分道理,即便血钻银簪是真,也不能证明人就是真的。”
听到这里,苏杏儿急得跳脚,“父王,您宁可相信他们,也不愿相信儿臣吗?”
“杏儿,稍安勿躁。”达尔文二十一世用慈祥的目光稳住了女儿,然后看向苏泽,平静地说:“哲儿刚出生的时候,朕抱过他,还帮他洗过澡,所以朕知道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自证身份的印记。但是,哲儿的出身非比寻常,朕知道他长大之后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强的召唤师。你若真的是哲儿,有没有信心与朕的龙骑士们一较高下?如果你赢了,不论你是真是假,朕都当你是真的,也会将十七年前发生的一切亲口告诉你。但如果你输了,那么不论你是真是假,朕都会当你是假的——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达尔文二十一世试图借此向苏泽施压,但“掰手腕”这种事情又怎么唬得住苏泽呢?
“好啊,能动手就别哔哔嘛,我喜欢。”苏泽自己都不知道体内那多到无法想象的魂力是从哪来的,但是听达尔文二十一世的说法,他似乎知道些什么隐情。于是他负手而立,反问:“怎么比?和谁比?”
“一对一,我跟你打!”听到苏泽答应了国王的赌约,李苟诞第一时间举手高呼:“禀陛下,臣愿领命出战,替陛下亲手撕毁这个贼人的假面具,还望陛下恩准臣将功抵过!”
事实上,达尔文二十一世不仅知道“苏哲”强得独一无二,而且他还自认为知道“苏哲”究竟强到了何种境地。他本想让金牌召龙者李靖带两个龙骑士合力与苏泽一战,不过既然李苟诞主动请命,那他这个“一代明君”当然也不会故意打击这位驸马爷的积极性,于是点头应道:“好,你自愿出战,朕便答应了你。但是,你既然说要‘将功抵过’,那朕就必须和你好好分辨分辨什么是功、什么是过。李苟诞,你是否敢立下军令状?若你赢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朕既往不咎;但如果你输了,那朕也会以军fǎ_lùn处,绝不偏袒姑息。”
“陛下!”李靖几次三番找苏泽的茬,就是为了袒护自己的儿子。所以当他听到国王要求李苟诞立下军令状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要为犬子求情。
谁知,李靖为人谨慎,可李苟诞在他的娇惯之下,偏偏长成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少爷,加之确实拥有召龙者级别的实力,那自信也就越发变成自负了。因而,刚一听到父亲想为自己求情,他就主动拒绝了父亲的好意,并大义凛然地说:“回陛下、回龙骑军团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