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坐了六天马车,人都快被颠散架了。苏泽在自己的房间里陪球球玩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肚子咕咕叫了,他才走到门后想看看免费的晚餐有些什么。结果刚一起身,他就听见了清脆的敲门声——这时来找他的,不出意外,就只有李莎莎了。
“小泽,你睡好了没有啊?球球,有没有想我啊?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打开门,李莎莎的笑脸在略显幽暗的走廊里堪称一道风景,“灰象城给咱们准备的伙食也太抠了,晚餐居然是热狗加薯条和披萨加土豆泥的套餐二选一,简直就是欺负人嘛!”
对苏泽来说,吃什么都不重要,不过既然李莎莎想出去吃,那他也就欣然奉陪了。“不过,吃独食不好吧,要不要叫小凡他们一声?”
李莎莎笑了笑,乖巧地说:“人家第一个来叫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按照房间远近,苏泽先敲响了黄彤斜的房门,结果门打开的时候,黄彤斜嘴里正杵着半截热狗,腮帮子鼓鼓的,看着就跟只仓鼠似的。
“晚饭啊,我已经在吃了。”费劲地咽下口中的面包之后,黄彤斜说:“都是出来参赛的,我总不能顿顿都蹭你们的吧?这热狗的味道还不错,就是嚼起来费劲了些。等我把这些免费套餐吃腻了,再去找你们蹭吃蹭喝吧。放心,我啥时候跟你们客气过了?”
被黄彤斜拒绝之后,苏泽敲响了凡浅的门,“小凡,一起吃晚饭吧?”
门开了,凡浅用手中的书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披萨盒,满脸懊恼地说:“晚饭啊,你们早几个小时过来不行吗?我看书的时候习惯动动嘴,就点了张披萨,现在一点都不饿。”
“早几个小时,那是午饭吧?”苏泽一边吐槽,一边关上了凡浅的房门,结果还没等他敲响齐有量的门,门就开了,然后就见一个衣着光鲜、笑容满面的中年谢顶油腻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还一步三回头地说:“谢谢谢谢,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更多的交易机会!”
照说,一般的中年男人,尤其是这种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看见李莎莎就该走不动道了。可是这位油光满面的男人却只顾着和齐有量“依依惜别”,连看都没看李莎莎一眼。再一联想他口中的“交易”,苏泽和李莎莎顿时大吃一惊,指着送客到门口的齐有量说:“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为了满足个人怪癖,不惜出卖ròu_tǐ和灵魂的渣男!”
“什么乱七八糟的?”齐有量让苏泽二人进屋,然后一边往床上一躺,一边满脸无奈地解释:“追风鹈鹕是伯爵以上的贵族才有资格圈养的高级拉车兽,咱们刚一进城,那些有心人就已经盯上咱们了。我们来自牦牛镇学堂,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在牦牛镇学堂上学,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那些看中了我爹的家伙才会过来送礼套近乎。”
“哦。”知道自己误会了齐有量的性取向,苏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礼物呢?”
“刚才那人是来试探我身份的,当然不会抬一箱子金银珠宝。他只带了一小袋金币意思一下,我没要。”齐有量耸耸肩说:“我又不是我爹,怎么会贪那点小钱?我只说记住了他们商铺的名字,回头一定会跟我爹说说他们的好话,然后就把他打发走了。我这叫……无功不受禄,对吧?”
李莎莎疑惑地问:“羚羊城与灰象城相距甚远,他们不去巴结灰象城城主,死乞白赖地来巴结你干嘛?结果你还没收礼,他们多没面子呀!”
“商人这种生物,哪能以常理揣测?”齐有量随便猜道:“像他们这种赚钱永远没够的,在灰象城待久了,想换个地方接着赚,也是很正常的嘛!再说了,就算他们现在在这里混的不错,也不能总在一棵树上吊着不是?灰象城城主对他们太熟悉,只怕送礼都不怎么管事了,但是通过我,只需一小袋子金币就能结识我爹,这还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种贵族后代的交谈,苏泽不想听也听不懂,他只说:“我和莎莎准备出去吃饭,你一起去吗?”
“你们俩约会,连凡浅那个电灯泡都不好意思跟着,我有这么不知趣么?”齐有量笑着摆摆手,说:“刚才那个老男人说了,我的身份已经在灰象城的商圈公开,今晚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拎着金币来做客呢!我就不出去了,你们好好转转吧,注意安全啊!”
“这年头,连请客都请不到人了?”苏泽一边嘀咕,一边和李莎莎离开了旅馆。
路上,苏泽看着东瞧瞧西摸摸的李莎莎,难免会想是不是应该牵住她的小手。可是直到他们走进了一家人满为患的苍蝇馆子,他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苏泽说过,只有在找到小萌之后才会娶李莎莎,所以现在牵手算什么?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牵手手,都是耍流氓!
“你好歹也是科黛家的大小姐,怎么尽来这样的地方找吃的?”苏泽虽然出身苦逼,但也分得清什么高档、什么贫贱。像这种吵吵嚷嚷的小酒馆,饭食的品位不好说,吃饭的人却是鱼龙混杂,委实不是李莎莎这种小美女该来的地方。
李莎莎回头一笑,踮起脚尖在苏泽耳边说:“饭要吃,问题也要弄明白啊!你不是很在意中午那两块石碑吗?在这种距离召唤师协会不远的小酒馆里,最容易打探消息了。”
听到这话,苏泽不由心头一暖,对李莎莎的爱意也更多了几分。他明明没有对李莎莎提起过任何有关遗迹界碑的细节,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