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楚幽和黑樱桃之间到底是何种关联,光是在知道楚幽和苏泽滚过床单的前提下,范浅就对这种“调戏大哥的女人”的事情十分抵触。他的想法倒也单纯:依照他们的推测,苏泽很可能被楚幽勾引了呦!万一被苏泽知道自己背着他跟楚幽吃什么浪漫的烛光晚餐,那他还不得大义灭亲啊?
“去你的,让你以主办国王子的身份找楚幽出来叙叙旧,神tm烛光晚餐!”李莎莎甩给范浅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们可都在呢,你别动什么歪脑筋,不然让张露学姐跟我们一起去,看你小子怎么装大尾巴狼!”
李莎莎张嘴就是张露,简直揪住了范浅的小辫子。事已至此,他也不再推脱,直接让李莎莎、贤麓等人到他常去的那家白银餐厅占座,然后便跟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回府写下了一张正式的拜帖,并亲自来到第三帝国代表团所居住的旅馆,亲手将那拜帖交到了一位金发碧眼的侍卫手上。
见对方一副“怎么又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眼神,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范浅解释说:“吾乃泽克斯帝国十一王子诺贝尔范浅,与贵国长公主但丁楚幽做过两年的同学。知道楚幽故地重游,我早就想找她见面聊聊了,只可惜日前一直忙于公务,不得抽身。我今日前来,未带一兵一卒,这张拜帖也不敢假手于人,足见诚意,还希望侍卫大哥行行好,帮我把话带到。最后见与不见,全凭楚幽回复,本王子绝不纠缠。”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的要看门当户对,有的要看志趣相投。但是说穿了,两个初次见面的人,你是否愿意跟对方聊天、帮对方办事,首当其冲,看得不过就是个眼缘。
范浅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举止优雅、谈吐得体,貌似随意平和的举手投足之间,偶尔还会透露出一股掌权者的威严。这样一个人,即便侍卫不觉得他就配得上自家公主了,总也不至于拒他于千里之外。
片刻之后,侍卫下楼回复:“长公主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要我说,王子殿下来的真不是时候,今天长公主连七国排位赛的揭幕战都没去观摩,自然是不会见你的。”
虽然说好绝不纠缠,但范浅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丝最后的倔强。深思熟虑之后,他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再次对面前的侍卫拱手说:“凭我与楚幽的交情,她不愿屈尊想见,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还是希望侍卫大哥能再帮我传一句话:今日我不过就是个组局人,即便她身体欠佳,难道连李莎莎也不见了吗?”
这侍卫人品不错,见范浅似乎是真的找楚幽有事,不似那些纨绔子弟因为贪恋美色而纠缠不休,所以便再一次上楼向楚幽传话。而这一次,他在楼上逗留的时间比之前长了很多,许久之后才重新回到范浅面前,并面带笑容地点头说:“长公主请王子殿下稍候。”
大约一刻钟后,楚幽终于被两名身穿白裙的女仆的搀扶着走下了楼梯,看她那略显虚浮的脚步,以及那略显憔悴的脸色,可见她的状态确实不佳。
“嘿,楚大美女,是我,小凡啊!”看到楚幽,范浅赶紧向她招了招手,“明知你病了,还要你赴宴,真是不好意思。”
快到门口的时候,楚幽屏退了身边的女仆,然后孤身走到旅馆门外,对范浅不怎么客气地说道:“再次造访贵国,方才知道十一王子才德兼备,深得国王陛下宠爱。没有早些登门道贺,还让王子殿下屈尊等候,倒是我这个客人失礼了。明人不说暗话,我近日身体不适,实在不方便与你们相聚用餐。我之所以下来见你,不过是因为大家同学一场,我理应亲口谢绝你的好意才是,希望你不要因此误会什么。”
听着楚幽的话,范浅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冷却下来。待楚幽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才彬彬有礼地掏出了杀手锏:“我不过是第六帝国一个小小的王子,请不动第三帝国的长公主,相信莎莎也不会怪罪于我。不过既然见了面,那我觉得还是应该表明一下我的来意。苏泽不见了,敢问长公主知道他在哪里吗?”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楚幽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后又迅速恢复如常,并摇头说:“我只当莎莎吃了我的醋,找你设局向我兴师问罪呢,没想到你竟然是来向我寻求苏泽的下落的。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要觉得是我把苏泽藏起来了,大可以叫你们泽克斯帝国的军队彻查这间旅馆,我绝不阻拦。至于吃饭什么的,反正我也不知道苏泽何在,这饭也就不必吃了吧?废话不多说了,奉劝你们一句,想找苏泽就趁早,不要怀疑不该怀疑的人,也不要相信不该相信的人。”
楚幽说完就走,范浅则愣在当场,反复琢磨着她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直到一人简单粗暴地将他拽到了旅馆旁边的巷子里。
“怎么是你啊?吭一声不行吗,吓我一跳!”范浅看着面前的贤麓,惊魂未定地说:“哦~你尾随我!”
“我尾随你大爷!”范浅时不时皮一下,令贤麓哭笑不得,“苏杏儿和苏启是代表第七帝国来的,他们想去哪就去哪,没人管。我可不一样,眼看天就要黑了,我要是不回去报备一下,估计明天一早寻人启事就把猛犸城贴满了。”
“哦,也对,你们第一帝国代表团就住在旁边的旅馆。”范浅点点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领,一边好奇地问:“你刚才就在旁边吗?那不是已经看到楚幽的模样了?约她出来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