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这么一说,其实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昨晚的去向。然后他就蹲在了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女孩身边,平静地问:“如果我昨天带你走,你就不会被打成这副模样了吧?”
女孩哪里还敢在红老板面前提到“走”这个字,只能可怜巴巴地低头抽泣。
“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苏泽缓缓起身,瞥了那洋洋得意的老妇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因寻找某人而误入了你的院子,因这姑娘遭人殴打而出手相助,因讨厌麻烦而拒绝带她离开,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这岂不是我的过错?”
老妇笑眯眯地看着苏泽,普通如她,甚至无法感受到苏泽身上散出来的不祥气息。片刻之后,她那混黄的老眼才贼兮兮地一转,笑道:“城主府的新姑爷,难不成是想用‘找人’这样的借口,推脱自己的yù_wàng吗?呵呵呵呵,你也不问问在座的各位,谁信呐?”
苏泽行得正坐得端,别人信不信,他不在乎,就算是李莎莎不信,他也一样不在乎。
看着老妇那张表面和蔼、内里阴险的笑脸,苏泽轻轻摇了摇头,一边向她走去,一边说:“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如果她是因我而受尽折磨,那我就应该想办法还她才是。”
“可以,当然可以!”苏泽闹得越凶,城主脸上就越没有光彩,这正是老妇所希望看到的,于是她当即笑道:“不过嘛,虽说这丫头是我送给你们的订婚礼物,但她毕竟还是我醉红楼的姑娘,你若想带她走,那就得先乖乖交出一千枚金币的赎金。区区这点小钱,对我们的城主大人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你又误会了,我这么怕麻烦的人,又怎么会带她走呢?”说着,苏泽突然转身使出一记回旋踢,一脚就将那老妇踹得贴地倒飞出去。接着,他用脚尖轻轻挑起了那根竖在地面尚未倾倒的纯金竹节拐,然后又是一记回旋踢正中拐杖手柄,令整根拐杖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老妇,最终刺穿了她的喉咙将她牢牢钉在了地上!
这个过程说来复杂,实则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场数百人,除了站在苏泽一侧的英灵红袖,就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意识到刚才究竟生了什么?而当他们真正意识到,苏泽居然可以在双手受缚的情况下杀掉那老妇时,他们才终于明白,自己压根就不了解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的恐怖之处!
刚才只因苏泽被卫兵包围就让他们松了口气,现在想来,那是何等的天真?
但是,苏泽杀人了,而且是当着数百人的面,杀掉了现任国王他老子的奶妈!这罪名,要是故意往重了说,篡改成谋杀皇亲也不为过!
城主素来与醉红楼不合,做梦都希望能有一道天雷劈死那作恶多端的老太婆。现在“天雷”真的落下来了,他只需把一切的罪责全部推到苏泽头上,这就是件一箭双雕的美事。
然而,你说科黛李茛狂妄自大也好、刚愎自用也罢,但他终归不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眼看苏泽行云流水地杀掉了红老板,反应过来之后,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便是:“苏泽,我以城主的身份感谢你为熊猫城除掉了这个祸害!”
听到这话,老管家李善连忙出言阻止:“城主大人,祸从口出啊!”
“这刁妇已经死在了我的地盘上,是祸躲不过,你怕个屁!”城主瞪了李善一眼,吩咐道:“你现在就去书房草拟书信,用最快的度将信寄到帝都,就说这刁妇不慎滑倒,被自己的拐杖戳死了。国王若真要问罪,我科黛李茛一力承担!”
说完,城主又把目光转向周围那群面面相觑地宾客,“若是因为你们,被国王听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声,那么今天在座的各位,谁都别想摆脱干系!你们要是听明白了,就坐在椅子上安心吃饭;要是谁没听明白,现在想走,本城主绝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