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
民主你妹啊!
众人看着还躺在地上,头颅滚落到一边,尚且温热的无头尸体,再闻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眼眶直跳,嘴角抽搐,几乎要破口大骂。
这算是哪门子的民主?
“咦?这位壮士是怎么回事?怎地连自己头颅都弄没了?”另一边,申天宁却顺着众人目光,“突然”发现了地上的无头尸体,口中竟然是一副责备的语气。
“回禀公上,此人是第三军团的人,叫做张近东。刚才大概是听到公上要继任东兴节度使之职,太过兴奋,心情激荡之下,血液逆冲向大脑,但因为淤积过多,许多停留在脖颈位置,以至于脖颈不堪重负,猛然断裂,以致身体与头颅分裂,导致死亡!”一名大汉冲上前,凑到呼文保尸首面前,装模作样的查看半晌,随即起身,一本正经的向申天宁汇报道。
“真义士也!”申天宁站起身,没口子地称赞着,大手一挥,用带着无限“缅怀”的语气道:“厚葬之!”
“诺!”
太过兴奋?心情激荡?血液逆冲?淤积过多?停留在脖颈位置?不堪重负?导致脖颈断裂?
竟然还是“真义士也”?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却纠集成了一团,几乎要晕厥过去。如此奇葩的死因,如此奇葩而明目张胆的颠倒黑白,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就是空前绝后的一大奇闻了。
当然,若是他们明白另一个世界的典故的话,他们就会明白,这就叫异界版的“指鹿为马”。
申天宁和那军士的对话速度太快,你一言我一语,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动作极快的几个军士就把呼文保的尸首拉了出去。、
当然,究竟是真的厚葬,还是扔到野外喂狼,众人已经不关心这个问题了。
“好了诸位,咱们继续,有没有人反对本公担当节度使之位?若是有,尽管说出来。”申天宁一边说着,一边裂开嘴,露出一口洁白无比的牙齿,循循善诱地说道。
他笑容和煦,甚至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像腼腆的孩子。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多半会把他当成一个老实巴交的憨厚青年。
可惜,双手还没来得及或者说是压根儿就没打算擦干净的血迹,以及大厅中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刚才酷烈决然的手段……所有的这些,无不提醒着下面面无人色的官员们,这满口白牙,无异于满口獠牙,和煦的微笑,不啻于死神的狞笑。
还能说什么?就算仍有相当多的人对此事持观望或者反对的态度,但是他们还敢说么?
民主?是的,燕国公大人灰常民主。嗯,他会很热情的替你减负,甚至让你都不用每天顶着个笨重的大脑袋晃来晃去的,多累啊。
到时候再来个兴奋过度、血液逆冲、不堪重负……
你妹啊,这不是坑爹吗?!!
众人不约而同的深深咽下一口唾沫,齐齐摇摇头,表示自己绝无意见。
恩,珍惜生命,让什么忠臣义士见鬼去吧。这该死的世道,谁还顾得上当什么卫道士?
“咳咳!”申天宁身后悄然出现的褚维忽然掩嘴轻咳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是当官员们和东升城各个势力的大佬们听到后,原本僵硬到几乎不会动弹的身躯突然变得灵活起来,没有经过任何事先排练,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跪下,而且不是单膝跪地,是双膝。
(ps:晋元帝国礼节,双膝只有在面对皇帝以及庶民面对皇室子女时方可行双膝下跪礼,当然根据磕头次数等等分为等级,从最高的皇帝到最低的郡主)
“参见燕国公大人,恭喜燕国公大人!”整齐嘹亮的声音,虽然与说话人此时忐忑不安的心情颇不相符,但是考虑到自家的身家性命,所有人还是选择了乖乖的放下那点可怜的清高。
清高,不是谁都能玩的。
“诸位请起,难得竟然如此多的人都没有一个异议存在,真是令本公感动啊。”申天宁笑眯眯地说着,显得颇为自得。
这话配上议事厅内的场景,其实和一个冷笑话没什么区别。众人却没一个敢出声的,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好了,本公不喜欢废话,吴德,本公有话和你说!”
话音刚落,厅内一角登时传来一股浓浓的骚味,让申天宁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人流分开,露出里面的吴德,只见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角发青,已经是一副快晕厥的模样,失魂落魄的“晃”了出来。
众人看见他胯下明显的水渍,却没一个人出声嘲笑,反而有不少人都颇为庆幸,或者同情。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人人人人人人……找我有有有有……什么……事……”话没说完,或许是心中太过恐惧,竟然两眼一番白,直接晕了过去。
“弄醒他!”申天宁直接下令。
片刻后,浑身彻底湿透,被一盆冰水直接浇醒的吴德睁开眼睛,顾不上擦洗身上,连滚带爬的扑倒在地,一边疯狂的磕头,一边语无伦次的道:“大……大大大大……大人,小人是迫不得已啊,小人……是是……小人本不是贪财之人,但……但但是小儿自小得了个怪病,小人当初想让东方老大人请府上的医师给小儿治病,结果老大人不许,这个时候庞家公子却找上我,许诺为他办事,就替小儿治病。天可怜见,钰儿以前都是小人看着长大的,大人若是不信,大可问问钰儿,小人以前真的不是为点微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