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天宁走出城主府,外面斥候营的众人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看见申天宁出来,连忙围上前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大人,邹大人他没有怎么样你吧?”
“对啊,申哥。”
申天宁不耐烦的一挥手,道:“当然没事,放心,你们的封赏也都少不了。”众人却不关心封赏的事情,不过听见申天宁说他没事,也就放下心来,叫道,“今天正好大家都在,小荀的赌注,是不是该兑现一下了?”一个声音猴急地说道,正是严怀义。
荀武听见,虽然实际上肉痛地很,但是又不好食言,只好故作大方地一挥手,道:“请就请,怕什么。走,我们出发。今个我请客,去‘醉百里’庆功!”申天宁原本想到多日不曾返家,但是现在又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点头笑道:“走,都走,大家一起去。”
众人轰然叫好,一帮子人在路人好奇地注视下,大摇大摆的向着城南“醉百里”的方向走去。
路过一半时,却遇见了张策和杨宏二人,问明缘由,荀武得知这二人是申天宁最好的两个朋友,连忙邀请二人同去,二人欣然允诺。
路上无话,众人来到了醉百里。
却说这醉百里酒楼,是开元城最大的酒肆。而就是放到整个帝国,那也是最好最顶级的酒肆之一。用日进斗金来形容这家酒楼,在合适不过了。当然,酒楼的幕后主人是谁,一直都是个谜。据说,数十年前的一位宗室成员,他的父亲是当今皇上的叔叔,权倾朝野,自然骄横跋扈惯了的。此人当时看上了这家酒楼,想要强买下来,但是却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此人大怒,就要用强时,其父亲赶紧赶到,直接拉走了他,还特地向酒楼的负责人道歉。后来,甚至还把这位原本最受他宠爱的儿子,直接赶出了中都。也因此,民间一直传说,酒楼的主人就是历代皇帝,因为不然的话,还有谁能让一位权倾朝野的亲王如此恐惧?当然,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酒楼的外表并不显得多么奢侈华丽,当然,也许和现在酒楼所在的地方也有一定的关系。
门口的小厮看见来了黑压压这么多人,每个人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又脏又破,还以为是一群乞丐来了。不耐烦的迎上前,冷声道:“各位,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吃饭是要钱的,不是慈善堂!打哪来,回哪去吧!”
走在最前面的荀武闻言,大怒,这不是公然削他的脸面么,道:“放屁!老子有钱。妈的,喝口酒都要受这个鸟气!走,不在这鸟地方生这个鸟气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小厮原本一脸鄙夷的样子,但是无意中眼尖,看见荀武转身后鼓鼓地背囊,再联想到刚才荀武的语气。心里一个激灵,暗道不会是真的遇见了一个财主了吧?连忙冲上前去拦住众人,满脸堆笑:“各位爷误会了,我刚才是在跟别人说话呢,快请,嘿嘿,快请。”
荀武似笑非笑地盯着小厮看了半晌,直把后者盯得一阵发毛,浑身不自在。感觉这位虽然衣服不怎么样,但是眼神却骇人之极,就像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一般。颤巍巍的道:“这位爷,真的是误会啊。各位爷一看就都是真英雄,大豪杰,小的早就看出来了。刚才小的是跟别人说话呢,各位爷有所不知,小的自小脖子生的有问题,容易转弯。其实刚才是在向那边说话来着。”说着,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还真的故意把脑袋偏了偏,躲开了荀武骇人的眼神。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一位斥候营的兄弟笑道:“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位小哥的毛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旁边一人也大笑道:“我还一直以为老严和小荀溜须拍马的功夫世间难敌,想不到,强中更有强中手啊。”一番话直把这位小厮说的是面红耳赤。
众人再不多言,直接走入酒楼。大堂里的客人看见来了这么多衣着打扮土里土气的人,不禁皱眉,但是看见他们人多,身上又都似乎带着一股子彪悍的气质,缩了缩脖子,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各位爷,一楼最是便宜,但是没座位了。三楼足可坐下各位,但是价钱吗,嘿嘿。”小厮一边赔笑着说道,一边还偷偷的看着众人的反应。
荀武满不在乎地一挥大手,道:“当然上三楼。”斥候营自组建,待遇就是最高的。当然,这一顿请下来,估计荀武半年的饷银要掏空了。
小厮看见荀武一副毫不犹豫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连忙大喊道:“……三楼来客人了,准备二十席酒菜。”一人跑了出来,看见众人衣衫破烂的样子,先是一愣,却没有多说什么,道:“各位请跟我来。”走的时候,人群中的严怀义突然笑眯眯地对小厮道:“你刚才怎么脖子不打弯啊?是不是在跟别人说话呢?”小厮一阵讪笑,道:“小的这病是时不时发作的,刚才那会正好发作。”众人见他说的有趣,一阵大笑,张策道:“你小子有趣,不错,赏你。”说完,随手就甩了个小布袋给他。小厮接过,掂了掂重量,千恩万谢的道:“多谢这位爷,多谢各位爷。”众人再不理他,径直上楼去了。
浩浩荡荡地上到三楼,众人各自挑位置坐下,谈笑起来。申天宁与张策、杨宏、荀武、严怀义同坐一桌。突然,张策捅了捅申天宁的胳膊,向着最角落靠窗的地方努了努嘴,道:“看看,谁来了?”
申天宁疑惑的看向那边,却不禁怀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