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

——“活该!这等下贱的女人!”

——“奸了就奸了,还告甚么冤?青天大老爷就该判那些人是大英雄,奸了她,可是替天行道!”

——“呵,单是奸了苏聆云,哪里够解恨?若是换了我来,早知她这种货色,先剁了她一双手,看她还敢不敢做那等子腌臜事儿!”

苏聆云被五花大绑,跪在处刑台上,用死寂的眼珠子望着她,长久地,令人窒息地望着她……谢蘅处在魑魅魍魉当中,喉咙被甚么东西缠扼住,想说却说不出来。

不是的。

苏聆云从未做过那些事。

就算有……也不该是她活该遭人侮辱的理由……

刽子手的刀高高举起,晃得谢蘅眼前一白。她浑身一个激灵,在浓稠的黑暗中赫然睁开了眼,窗户不知何时教风吹开了,她身上满是汗,经着风浑身凉浸浸的,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年冰冷彻骨的雪天。

她无声地剧烈喘息着,好久缓缓抚上眼睛,咽了咽喉咙的干涩,才渐而平复下来。

不多时,谢蘅听见寂静的长夜中,传来九胜警惕的犬吠声,下一刻,院门被人轻轻叩响。

回青睡在耳房,听见有人敲门,披着件儿外衫,趿拉着绣鞋就去开门了。门扉一开,眼前立着个披黑氅的,吓了回青一跳,借着门上挂着的风灯仔细一瞧,才看竟然是陈筝,后头还跟着个婢女,胳膊上沉沉地挂着个行囊。

回青疑惑道:“翟……翟夫人?”

陈筝抬起眼来,珠泪盈眶,禁不住地点点而下,低声中带着一股哀求,“谢、谢副司是在这儿么?”

回青见她哭成这副委屈的模样,心都软了半截儿,打谢蘅身上学来的保护欲彰得一发不可收拾,忙问道:“是,找对门儿了。您这是怎么了?有甚么话,快进来说。”

“谢副司她,她睡下了么?”陈筝终归怕打搅到人,没敢轻易进去。

“今儿二姑娘睡得早。”回青道:“您遇到了甚么难事,也可同我讲来,看我能不能帮上一帮。”

她瞧出陈筝还有些不好意思,将她身后丫鬟拎着的包袱接过来,引着陈筝到一旁的空厢房去。

谢蘅本教噩梦吓得不轻,这厢听外头声音嘤嘤叽叽,细听了几声才辨出是陈筝,一时疑惑得很,也披了件儿暗紫色斗篷出去,正见回青引着陈筝往厢房中去。

谢蘅问道:“云娘?你怎来了?可是发生甚么事了?”

陈筝闻见谢蘅的声音,回过身看去,见廊下门前站着的人身长玉立,模样灵俏秀美,也不过是个二十岁未曾嫁人的小姑娘,却曾用无比坚定的口吻对她说:

“云娘,你可以信任我,我能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她这般大的年纪,撞入绝境当中,寰转四周,能找到唯一可以依赖的人竟然是谢蘅,不禁悲从中来,捂着眼睛近乎崩溃地哭起来。


状态提示:78.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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