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丰盛的一顿全蛇宴,此时众人却吃得有些艰难。
谭影已经醒了过来,打了一针之后他的情绪倒是镇定下来,但是始终把阴沉的脸埋在长发中,看不到一丝喜怒哀乐。
“今天也怨我,因为招待你们完了给他打针了。”盲蛇擦着额头的汗珠说道:“他每天中午前都要打一针稳定精神的药物,不然的话就会失去控制,平时倒没什么……你们不用害怕……”
陈玄看了坐在角落里的谭影一眼,凑近盲蛇悄悄的问道:“你明明知道你弟弟有毛病,为什么不把他带到医院里去治疗?为什么还要把他的刀留在屋里?”
“你是不知道,这个家伙一天不见他的刀子是绝对睡不着觉,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去看一看,摸一摸,一旦发现少了一把就会狂性大发!药物都止不住!我也想把他送去治疗啊……但是由于最近养蛇场的情况不大好,我也没有财力供他去治病……”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恶狠狠的说道:“都是那些该死的伪教徒!他们放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毒蛇,害得我损失惨重还危及附近村民的安全!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他们算清楚!”
陈玄顿时觉得有些无语:自己原本是想要找一个避祸的安逸之地避避风头,没想到却来到了一个冲突更加激烈的地方。他拍拍盲蛇的肩膀宽慰道:“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会有办法解决的!谭影得的估计只是暂时性的神经刺激性偏执症,只要适当的治疗,症状一定会痊愈的”
吃饭的时候,秦萌和欧南华两个女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谭影的脸,这是一张犹豫的,有几分像棒子国男明星的脸。尽管女人在公开场合都不承认自己喜欢以貌取人,但是她们骨子里还是喜欢帅哥的。
陈玄在男人之中算是长的比较周正的,至少甩出佟东来和盲蛇一条街,甩出吕方半条街,但是这个瘦瘦的长脸型的谭影却大有把他甩出半条街的架势。
他倒是并不感到妒忌,倒是对谭影这种突然发作的偏执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知道这种病人都是因为一场强烈的刺激而变得易怒易冲动,但是像谭影这样严重且持续的倒是十分的罕见。
“兄弟,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刀那?”陈玄试着跟他攀谈,但是他却冷冰冰的回答道:“谁动我的刀,我就杀了他!”随即起身,‘噔噔噔’的上楼了。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有病!”盲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少理他!这家伙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里除了动刀子就是动刀子,没别的内容,我都不大爱跟他说话了。”
“你所说的那些找麻烦的人,都是在附近住吗?”佟东来倒是一点没有被影响胃口,他嘴里一边大嚼着蛇肉一边混糊不清的问道。
“那些人,好像都是附近一个叫什么临江镇的居民,至少有四十多人,其中一个领头的是做皮革买卖的,他在那伙人中声望最高,都叫他马王。”盲蛇眨眨眼睛说道:“这家伙算是有点钱,也曾经跟我说过要买下蛇场,但是他出的价格太低,始终没有谈妥,自那开始,那些教徒就开始跟我们冲突不断了。”
“哼!看来我错了!我当是什么教徒那,归根结底,矛盾的根源还是为了利益!”陈玄不屑的说道:“那其他的教徒都是做什么的?”
盲蛇摆摆手说道:“说起教徒,除了很多都是马王厂里伙计,有十几个是真正所谓教徒,也没见他们出过头。摇旗呐喊抛头露面的都是马王和他的手下。”
屋里众人正在攀谈,突然从屋外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和喧闹声,盲蛇立刻沉下了脸,高声说道:“你们到楼上去!千万不要出来!”
“兄弟,恕难从命。”陈玄微微一笑跟他站在了一起:“我们吃人家的嘴短,这么好意思见祸就躲?”
“大哥说的是!”佟东来猛的把啃得光溜溜的蛇骨一甩:“我倒要看看,这些家伙是什么样的货色?”
就在此时,屋子的玻璃突然碎了!碎玻璃碴哗啦啦的落了一地,吓得几个女人大呼小叫。
“小吕!带她们上楼!”陈玄脸色严峻的把手习惯性的掏向腰间的‘青海造’,但是不知为什么又缩了回来。
此时他见盲蛇已经一闪身提着猎枪冲了出去。随即也带着佟东来冲了出去。
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只见外面有七八个小青年,穿的杂七杂八的衣服年纪都不大,一个个脸色充满了不安,不像是为非作歹之徒。为首的一个胖子又矮又肥,长的其貌不扬甚是土鳖,却留着很潮的莫西干发型。
他们的手里都握着一个火把,火把燃烧着,不断地冒着刺鼻的黑烟。
“那个就是马王!”盲蛇对着自己身旁的陈玄悄悄说道:“就是他净出坏点子!那些都是他的伙计!”
“好你个盲蛇!竟然敢找救兵?”矮肥的马王笨拙的晃晃自己粗短脖子:“我们已经没有耐心了!你竟然公然在我们神圣的教堂旁边驯养这些恶魔的种子!”
“少扯犊子!”盲蛇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就想要取代我,在这里搞你的皮革厂?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马王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说实话,他信也只不过是玩票而已,压根谈不上虔诚二字,但是他始终坚持参加镇里教徒组织的任何活动,每年修缮教堂时都踊跃的捐款,其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因为镇里的镇长暗地里也是一位教徒。他用这种方式来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