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星没有长出鳃,当然了他也不是鲸鱼。如果鲸鱼知道河上有人要捕杀它的话,估计它也可能把自己潜在水下不出来,哪怕把自己给闷死还会落个全尸呢。
此刻的涵星比哪将要把自己闷死的鲸鱼也好不了多少。
但也不了多少也是好!
为了这一天他已准备了好几天了。一直以来不打无准备之战这个信念支配着他的所有行动,也让他每次遇到困境都能顺利地逃脱。
那水下地压力压得他非常的难受,但他知道上面一定有若干条船正在来回的巡视,时刻准备把自己绳之以法。
所在尽管他分不清方向,却能感觉到水流的方向。目前的主要任务是赶快跑到他们的巡查范围之外才是正道。
河是向东流的,而水冲击着自己的右半身,这说明自己正在向着预定的东南方向冲去。涵星这样想着,就加快了手脚的动作,尽管现在累得不行。
那呼吸面罩在水的压力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单靠那细细的小皮管运输的空气也已经越来越不能满足他对空气的渴求,太阳光透过十几米的水层射下来,偶尔可以见到各种颜色的鱼在水里快乐地畅游。他深深地知道此刻只要你不想被抓回去,就得把这种难受的感觉进行到底!
这里一场生命的角逐,现在比得就是谁更有耐力,谁更细心。
然而,百密一疏,谁都不会想到在河里那么细的一条小小的细线以及河上漂浮的那朵小花,居然引起了一群半尺长的鱼的注意!它们淘气地围绕着那条小小地管子不断地咬着,好它还够坚韧,一直没有被咬断。最要命的是这时居然有一条调皮的小鱼一下子跳出水面,把那朵小花一下子给吞进了肚子里!
它跳起的涟漪很快地被淹没在那条鱼船滑过的两道深深地水花里。
小管那头的涵星猛地一吸,只感觉到一丝恶臭传来,暗道一声不好,把那细管从嘴里拨了,自己闭着气拼命地向既定的方向游过去,恰好一股暗浪打了过来,筋疲力尽的涵星只感觉到一阵眩晕,努力地微微张开双眼,只看到一抹光亮,而老波金郁馨就在那一抹光亮中向自己伸出了手,还有自己的一双儿女也张开双臂来拥抱自己,他努力地挤出一丝丝微笑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意识了。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咳嗽震得他心脏都有点疼。
疼?难道我还没有死?
他努力的睁开自己的双眼,却感觉两眼皮似乎比两辆汽车还要得,同时双眼皮压得两眼也是疼痛难忍。他努的举起右臂来抹自己的双眼,却怎么也动不起来。他努力地想像之前的最后一丝意识,唯一能想到的却是那光亮中金郁馨的笑脸,以及天辉与天悦的拥抱。不自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然后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耳边不断地有声音响起,那声音既像老妈对自己的呼唤,又像老婆对自己的一声声地喃呢,再细听却又像父亲的责骂,又像天悦儿时的哭声……再仔细听时,却啥也听不清了,只听得一阵叽哩呱啦的叫嚷。
这次眼睛已没那么地痛了,他努力的睁开双眼,这次看清了,真得看清了!他看到一片干黄的稻草在自己的眼前!紧接着面前晃过一个年轻的漂这的少女在自己眼前晃过,然后就感觉到一条硬硬的手臂从自己木木的脖子和后脑下穿过,然后把自己僵硬的上身给扶起来,紧接着再看到一张中年女人的脸。
这张脸跟刚才的那张脸非常的相像,只是刚才的那张要水灵和白皙得多,而这张脸上却明显地有了几道浅浅的纹络。
涵星努力的抖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再次努力地要呼喊也声,却一下子引起了自己剧烈的咳嗽。
这一阵的咳嗽震得自己心肺俱烈,但却有了明显的效果,感觉喉咙里通畅了很多。
“我在哪?”他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面前的中年女人两眼放出了光,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阵,向外高声喊了一声,也不知喊了声啥。而身后的年轻女人则把涵星靠在他身后的一块方方的软软的被子上,也手脚并用地给涵星比划着,然而涵星还是不懂。
涵星转动着眼珠在周围看了一圈儿,终于看清原来自己在一个简易的棚子里,这棚子应该是在田地里用来看西瓜或里其它类的稀罕作物的。小时候涵星就曾和姨父一起在姨家的地里看过西瓜和甜瓜,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一会儿之后进来一个男的,长得不是太高,但是有点黑。他两眼盯着涵星看了一会儿,把手伸到涵星面前,涵星使劲地举起自己的右手试图与他握手,没想到那男人却把手一下子猛地按在了涵星的小腹上,再缓了一下再猛地按了几下,这时涵星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嗝,涵星马上转身对着床上,又呛出了几股水,还带着一股着腥气。
那中年女人拿了一块毛巾给涵星擦了擦嘴,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在哪?”涵星再次问道。
“卢——镇!”那中年汉子居然用汉语答道,这让涵星心里一阵的惊喜,比竟现在有人可以交流,是最大的幸福了。
一时想说点啥,却真想不起要说些什么。他在脑里盘算着,从滇南顺着红河上漂过来,那距离还真是吓人,没个三两天水都流不到。没想到自己这一玩还真是玩大了。
“我晕了多长时间?”涵星终于打到了另一个与自己有关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