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想都没想就伸开双手拦在了玄七面前,面对着他的讶异,脑中快速的搜寻借口,
玄七被这蹩脚的理由给逗笑了,指了指屋里的方向,
玲珑胡搅蛮缠。
苏鹿在旁帮腔,
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往廊坊处偷瞄。
不负所望的,廊坊的转角出现几个人影,丫鬟们簇拥着一位贵妇人匆匆往这边赶来。苏鹿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贵妇人来到客厅门前,来不及和苏鹿他们招呼,正好撞见徐伯灰头土脸的出来。
徐伯看见贵妇人跟见了救星一般,连忙让开道,
徐夫人微微点头,说着胸有成竹的往客厅里走,房门在身后啪的关上了。
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玄七似笑非笑的看向苏鹿,
苏鹿汗颜,
玄七没再多追究,跟着徐伯往偏厅去喝茶等候。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徐伯再次过来相请。
折腾了半日之后,总算是见到了徐家的家主,一个大腹便便的精明商人。徐夫人在旁作陪,显然是刚哭过,眼圈还是红的。
徐老爷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虽说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但更像是贵家公子,而非江湖术士。进一步的也开始怀疑起对方的能力,碍于是苏鹿介绍的人,并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轻视。
玄七态度不卑不亢不冷不热,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徐老爷问道。
徐老爷没有立刻答应,反倒是一旁的徐夫人急了,催促了一声,
徐老爷眉间愁容难消,摆摆手吩咐下去。许是被之前龙鱼混杂的术士们糊弄太多,对玄七没抱多少希望。只是夫人特地来求情,才收回之前的命令。
此时已经是午后,玄七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徐家,又浪费了半日的功夫才终于接触到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
徐睿如同困兽被锁在东边的院子里,院门外有小厮看守,一来防止徐睿伤人,二来确保他的安全。
据徐伯所说,徐睿并不是时时犯病,也有清醒的时候。丫鬟们就趁着他清醒的这段间隙进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玄七问道。
徐伯回忆了一下,回答说,
玄七安静的听着,没发表后续的看法。
玲珑很想帮忙,表现的尤为活跃。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静默。
院门小厮放行,一行人走进院内。果然见丫鬟们干净利落的处理着院里的杂事,添茶倒水的,清扫垃圾的,更换被单衣物的,有条不紊的进行。偌大的院落里不见嘈杂,生怕激怒了沉睡的野兽一样。
玄七左右观察着这处院落。亭台绿植错落有致,阳光充足明亮。房屋坐北向南,收拾的干净整洁,并没有让人起疑的建筑物件。
趁着徐睿午睡的时间,丫鬟正开窗给房屋通风透气。徐睿醒着的时候,总是把门窗关的紧紧的,不许丫鬟们在旁伺候,把下人都赶的远远的,也不知在房中捣鼓些什么东西。
屋内只有简单的桌椅摆设,徐伯解释说徐夫人怕徐睿发起病来伤着自己,只留下了这些重物,花瓷器屏风等一概撤下,所以才如此精简。
玲珑心中嗤笑,真想伤害自己,一堵墙就够了。她道行尚浅,又没有多少经验。唯一能借鉴的只有苏鹿事件,她当时也注意到了书桌上那一面红布盖着的立镜,显眼的颜色和周围的格局相衬略显突兀。果然后来验证诡异之处就出于这立镜之上。
然而徐睿的房间,据她所见,并无可疑之处。唯一介意的是,房内空气略显浑浊,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气味。徐睿居然能在这种环境里待着,不发病都难吧。
玲珑揉了揉鼻子,尽快的让自己适应过来。
玄七看了一圈,一直保持沉默。看不出是胸有成竹还是毫无头绪。
苏鹿仗着相识的交情开口问道。
玄七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收获。
果然,连玄七都看不出端倪来,徐家之前请了那么多所谓高人都没有成效也就不足为奇了。
徐伯听说,礼貌的送他们出去。只可惜了徐睿少爷只能被一直锁着了。
几人正要出门,听见一阵珠帘碰撞,却是一个锦衣长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看见房里突然多出了那么些生面孔,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回去。
苏鹿反应快,笑着冲那人挥挥手,
徐睿张大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总算放松了一些,
苏鹿笑的一脸灿烂,尽量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他记着徐睿十分抗拒术士一类,所以故意瞒下了玄七的真实身份。
徐睿腼腆的笑笑,不置可否。
徐睿身材矮胖,看得出是徐老爷的亲生儿子。大脸盘子,绿豆小眼,还有那肉鼻子,简直是年轻的翻版。皮肤由于长久不见日光,显得苍白无血色。眼周一圈泛着青黑色,一看就知道是深思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