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夏蝉丢下手中的狼豪,难以置信的望向来人。
“自然是我,不然还能是谁?”来人肃着脸,冷冰冰的说道。
“那你为何而来?”夏蝉『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并未看错人,这才迟疑着问道。
“谋事。”这两个平平出来,就像是在冰窖当中浸了浸,又拿了出来一般。
“谋事?”夏蝉突然间觉得不止是自己的眼睛,便是自己的耳朵也出了『毛』病了。她不确定的又重复了一遍,这人说的话。
“对,听闻你这店中缺少一个厨子,我正好擅长烹饪,所以特来谋事。”这人冷声冷气的说道,似是不能理解眼前这人怎地如此愚钝。明明他话中已经说得如此明白,怎么眼前这女人还『露』出如此愚蠢的模样来。
“你善烹饪?”夏蝉不自觉的又把这话重复了一遍。
这话果然成功的惹到了面前之人,这人冷哼一声:“是谁规定的,乞丐就不能擅长烹饪了?”
夏蝉的舌头像是被突然打了结,确实没人规定乞丐不能做饭。但若是被人知晓了自己吃的小菜,喝的小酒,都是被前些时候在店门口乞讨的桀骜不驯的小乞丐所做,不知这些主顾的心中会作何感想。
好嘛,先是有人在店中吃了饭,喝了酒,发了病,而如今漱玉楼直接的请了个乞丐来做饭。无论怎样都带着一股子,破罐破摔的劲儿。
夏蝉游移不定的表情,惹得小乞丐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涨。他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之势,直接冲到后院厨房当中。在厨房里叽哩咣当一番『操』作后,在紧跟其后的夏蝉以为他要拆了厨房的时候。
小乞丐端着一盘子香气扑鼻,香气四溢,香气浓郁的精致菜肴缓缓走了过来。
他一脸嫌弃的把盘子递到夏蝉手中,而后横抱双臂,斜睨着目光看着夏蝉。
夏蝉因为忧心店中生意,已是许久不曾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了。而恰巧眼前有着这么一盘瞧起来非常不错的菜肴,她迟疑片刻后,果断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家常的豆腐在这小乞丐的手中,竟然化腐朽为神奇的有了灵魂。她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豆腐。夏蝉接连吃了几口后,果断的做出了决定,“你这菜肴做得还行,如此便先在店中观察几日。若是客人们也觉得好,我便留下你来,如何?”
“随你的便。”小乞丐掷地有声的扔下了这句话后,便转身进了厨房,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忙活着什么,一缕炊烟顺着房顶上的烟囱钻了出来,升到半空当中,又随着微风四散开来,消弥在空气当中。
秋日里的天气,树叶由绿转黄,果实由青涩转为香甜。碧空白云也变得更高远了些,若是凑起鼻尖细细闻去,空气当中除了那股子的香甜之气外,还隐隐夹杂着一股浓郁的饭香。
漱玉楼的生意,经过数次的起起落落,如今竟然又好了起来。还未入夜,便有大批的客人涌了进来。他们一不为美人,二不为美酒,而是单单的为了美食而来。
漱玉楼成了整个平康坊中唯一一家,因为膳食而名声鹊起的店铺。先来的客人还未离去,后来的客人便又接踵而来。
漱玉楼一楼的大堂内,乌乌泱泱坐满了食客。小伙计和风更是忙的脚不沾地,漱玉楼重新的充满了生机。
充满了生机的不止枯木又逢春的漱玉楼,还是窝了整整一夏的春花。春花自从鼓起勇气送了朱三爷那件xiè_yī之后,便再未去寻过朱三爷。
不是她不想去,而是不知再见面时,该说些什么。毕竟经历了xiè_yī之后,她与朱三爷之间算是多了一种奇妙的关系。这种关系既微妙又让人尴尬,就是这种微妙会让她半夜里蓦然醒来,而这份尴尬又会让她在夜『色』当中羞红了面孔。
她原想着借机去瞧瞧朱三爷的伤势,但是心中的那抹娇羞始终占据了上风。这抹娇羞让她无数次的在夜晚当中醒来,又无数次的对着月光嗟叹。若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夏夜苦短,秋日漫长,春花暗自嗟叹了数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去见见朱三爷。
可是怎么去见,如何见,拿着什么理由去见,这些都是极为迫切的问题。
好在春花很快便想到了办法。秋日里的清晨,有花香,有『露』水。
花香是暗香浮动的桂花之香,『露』水是晶莹剔透的晨『露』之水。
这一日,借着晨光的春花正打算采些桂花来做糕点。
她提着篮子到了后院当中,早起的鸟儿欢快的叫着,『露』出了半边脸的太阳,正努力的把整个身子从地平线上拉扯出来。温暖的阳光与微凉的清晨,碰撞出了一整个儿的秋日晨光。
春花看着一簇簇的娇嫩花朵,绽放在枝桠树叶间,她突然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花期苦短,转瞬即逝,她要去见朱三爷。她要与朱三爷说个明白,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她在绽放的时刻努力的朝向了太阳。
春花带着满脸的决然与宋如是告了假,而后在后者『迷』『惑』不解的目光当中,毅然决然的出了门。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春花便在西市东门牌楼下见到了朱三爷。
所有的信誓旦旦,在见到了朱三爷之后都化为了乌有。
她垂着脑袋,讷讷的对朱三爷说道:“三爷,我有话要与你说。”
“正巧,我也有话同你说。”朱三爷甚少有如此严肃的神情。
“三爷有事,只管说来。”春花心中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