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账东西快些放手!”秀才一骨碌爬起身来,死命的拽着穿云,口中絮絮叨叨的骂道:“你这下作的东西快些放开吾的妾室,吾虽说是个读书人,但也绝不能受此大辱!你这淫棍竟是关天化日之下扯着吾的妾室不肯放手,你只以为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桑叶被穿云一番呵斥,眼珠子一通乱转,口中拼命哭喊道:“穿云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打奴家的郎君,奴家郎君平日里最是斯文,并非打你不过,不过是碍着身份让着你罢了,你又何必如此欺辱我们二人?奴家即便是知晓桐花的下落,你若是这般逼问,奴家也万万不能告诉你的。”
穿云听到这一句,陡然松开了桑叶,眼中隐隐带着几分期待,忐忑的问道:“桑叶,你当真知晓桐花的下落?”
桑叶乍一得了自由,缓缓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去看那秀才,只瞧着秀才面色发青,于是又把目光转到穿云身上,缓缓说道:“穿云大哥,你方才说若是奴家告诉你桐花的下落,你什么都愿意给奴家,对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只要肯告诉我桐花的下落,无论什么东西我都愿意给你。”穿云急切道。
“那便先给奴家五两银子……”桑叶冲着穿云,摊开手掌。
穿云毫不犹豫当即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搁在桑叶的掌心。
桑叶握住银子,又凑到眼前去瞧,面上不由自主带出笑来,她看了一会儿,方才收好银子,又说道:“奴家虽是知道桐花的下落,只不过知晓的也不大清楚……”
穿云面上一喜,眼前着桑叶话说一半,就紧紧闭起嘴巴,心中略一掂量,也知其意,于是又摸出五两银子,递给了桑叶。
桑叶欢天喜地收了银子,面上的笑意,竟是再也遮掩不住,她紧紧捏住银子,口中犹豫着说道:“按说这桐花本就是奴家嫡亲的妹子,她在长安城中也并没有旁的亲戚,所以她只能来找奴家。穿云大哥你是不知晓……那一夜桐花来找奴家的时候可是伤心极了……”桑叶又停了下来,只面带笑意看着穿云。
穿云心领神会,出手又是五两银子,他面带焦急道:“桑叶你快告诉我,桐花可曾说了什么?她可是生我气了?还有她如今究竟在哪里?”
桑叶把三锭银子都搁在心口,眼角瞟向秀才,只瞧那秀才早已忘了之前愤怒的神色,如今正瞪圆了眼睛,显然一副吃惊的模样。
桑叶得意一笑,口中方才又说道:“穿云大哥做事也太不顾及桐花的想法了……当时那桐花可是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呢……啧啧……莫说是穿云大哥……便是连奴家瞧起来也是心里头难过的紧呢……”
穿云眼瞧着桑叶又停了下来,急忙又去摸银子,谁知袖袋空空,身上的银子竟是一股脑的都给了桑叶。眼看桑叶冲着他摊开手掌,他吐出一口气,沉声道:“桑叶,你且等着,我这就去拿银子去!”
穿云提步就走,他在客堂扫视一圈儿,“噔噔噔”就奔上了二楼雅间。
那二楼的雅间门口都挂着竹帘子,他一间一间的搜寻过去,或是瞧见大腹便便的商贾搂着身子玲珑的歌姬,或是瞧见带着丫鬟的小娘子,还有那摇着折扇的读书人,却是始终没有瞧见李诃与宋如是的身影。
眼看这二楼的雅间还有三间就完了,他心中不由更加着急,伸手掀开竹帘子,冲着里头一瞅。里头正有个男人趴在歌姬怀里头吃酒,那歌姬衣衫不整,手中拿个酒杯,笑得欢畅。
一声尖叫声响起,穿云急忙闪身进了隔壁的雅间,也是他运道来了,这处雅间里头正坐着李诃与宋如是。
穿云眼睛一亮,急忙上前,口中急切道:“郎君,快些给我一百两银子。”
李诃听后,也不问缘由,就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随手递给穿云。
穿云话不多说,拿着银票,转身就走。
这二楼的雅间因为穿云的到来,像是被泼了一碗热油,吵闹声,喝骂声不绝于耳。
这穿云不管不顾,一路飞奔到流云戏班的门口,直奔门口挂着的布幡而去,但这布幡之下已经没有了桑叶的身影,莫说是桑叶,方才那绿云压顶的秀才也不见了踪影,方才的一切像是一场短暂的梦一般。
穿云心中发慌,困兽一般冲入人群,随手拉住这少年,口中厉声问道:“你可瞧见一位姑娘?方才还站在那边,身穿红衣的姑娘?”
少年瞧着穿云状似疯魇,一把甩脱穿云,口中骂道:“哪里来的疯子?哪里有什么红衣姑娘?”
穿云不管不顾的见人就问,一手又高高扬起手中银票,口中高声道:“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谁若是瞧见了桑叶的下落,这银子就分谁一半!”
这街上的人登时就围了过来一小半,更有那人伸长了脖子看向穿云手上举着的银票。
穿云趁机在人群当中四下看去,这身穿红衣的娘子倒是有一位,但是并不是桑叶。
这厢流云戏班门口热闹的紧,那厢戏台子上的伶人也唱到了要紧处。
宋如是看着戏台子上的伶人,口中悠悠说道:“郎君就这般爽快?也不问问穿云要了银子去做什么?”
李诃的目光却在宋如是的身上,口中更是温和道:“这穿云要了银子还能做什么?左不过是为了桐花。”
提起桐花,宋如是收回目光,微微皱眉道:“按说好端端的人,怎地说不见就不见了?还是在自家院落里头?这桩事情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