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叫人窒息的寂静。
那双含笑的眸毫无怒气,里面渗着雪山顶上最冰的冷,视线落下的地方,总能让所有生物屏住呼吸,连植物都收敛了枝叶。
难熬的沉默如一只猫爪,在撩拨着安沁的心防,她抓了狂般的吼道:“你这个疯子!”
南门尊轻而慢地挑了挑眉,“相较之下,你更像个受了刺激的疯子!”
“你怎么进来的?”一想到,每夜回来,一开门黑暗里都有个等待她的恶魔,安沁的双手双脚都会止不住的颤抖,那寒意打心底生了出来。
“这个,需要详细告诉你吗?”无所谓的一笑,他不介意告诉她,他所有的手段。
安沁深吸了口气,她被必要为自己添堵,“不管你怎么进来的,进来有什么目的,现在请你出去,这是我的地盘!”
他笑了笑,起身。
她猛地一退,像只受了惊吓的猫,全身的利爪都竖了起来,势必要与他博个高低。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就算我要吃了你,你也无法反抗,所以恐惧是最无用的东西!”他拍拍口袋,抓起扔在沙发上的一张大信封,“我来,是送惊喜的!”
说完,一把甩在她身上。
安沁急忙接住,有点不敢打开,里面的东西由衷地叫人心神不安,她还是耐不住,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剥夺着她的呼吸,一点点屏息,又一点点急促,她尖叫,“南门尊,你不是人!”
他不屑冷哼,“你能不能别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我是好心!”
“你好心?鬼才相信,你怎么拿到这些照片的,你把我父母怎么了?”抓着那些照片,安沁的心扯得疼痛,善良朴实的爸妈,怎么经得起南门尊这个魔鬼的折腾,他们的心哪里还受不起什么打击刺激啊?
他竟然连他们都不放过!
失望,再一次狠狠刮过心脏,安沁捂住了心口。
“你眼瞎了也看得到他们在笑吧!”南门尊上前一步,抢过她手中的照片,一张张铺给她看,安沁父母从震惊到微笑再到喜悦,最后的笑里有接纳与感激。
安沁看得疑惑,也看得惊心,抓着他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的弱点,早已暴露,也不介意暴露得更深一点。
“没什么,”坐回沙发,他翘起二郎腿,悠闲地摇了摇,“只不过告诉他们,这次给贫困残病家庭发放福利的公司是我的!”
安沁恍然大悟,“你真卑鄙!”
“有吗?有人借花献佛,我总不可能不要吧?”他无耻地点了点照片,“看,他们多喜欢我,我差点就忍不住告诉他们,他们的宝贝女儿是我包养的###了!”
最后一句,尽管玩笑,还是令安沁胆战心惊。
“放心,我没说,我只是说我是安沁的老板,他们对我毕恭毕敬又和蔼可亲,真是两位可爱的老人,我没那么狠心去伤害他们的,放心哈!”他得意猖狂,那张笑颜气得安沁恨不得冲上去撕碎踩入土里。
“出尔反尔,你就是小人!”气又急,她精神上几欲崩溃。
他朝她一勾手,“忘了告诉你,我就是!”待她脸色突变,他大笑道:“我已算仁慈了,你别贪心不足,否则保不准哪天我在亲临慰问的时候会说漏了嘴!”
一阵心惊,她连反驳谩骂的力气也抽空了。
趁她精神恍惚,他一把拽了她入怀,低头就吻了下去,含糊道:“最近,可真想你的味道!”
又气又急又羞又愤,种种情绪涌上来齐齐堵在了安沁的胸口,闷得她连喘息都无法,那窒息般的难受抓住了她的脖子,迟迟不肯放手,她疲软地推搡着他,手却使不上力气,只能软软地堵在两人中间。
泪水,再度不争气的滴落,她麻木了身体,僵直着没反抗,大概是厌恶这种任人宰割的样子,南门尊狠狠地在她嘴角咬了一口,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后便放了她。
安沁厌恶地抹了抹嘴角,再擦去泪水,瞪着他,“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吧?”
冷漠,那些愤怒全部转化成了冷漠,那份冷漠撩得南门尊心像被火烫了一样,他欺身而上,将她骑在身下,居高临下睨着她,“你还学不乖,是不是我真的太放纵你了?是不是我的宠,让你忘了我的手段了?”
“你的手段,我怎么敢忘?”安沁苦笑,灼灼望进他的眼睛,想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为什么能那么狠,“你又何时放纵过我,你那些伤害人的手段又何时少过?”
清澈的双眸里含着晶莹的泪,带着执拗地态度欲看穿他的眼底,想看透他的心,南门尊冷笑回视,与她久久对立,不知是谁先调转了视线,总之视线错开那一下,南门尊松了她,抓起桌上的钥匙甩门而去。
她周身软在沙发上,压抑了许久的痛哭爆出。
楼道里,南门尊眼神明明灭灭,掏出烟只胡乱抽了几口扔下走了,烟头还在地上闪着猩红的光,那被遗弃的姿势,可见主人的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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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部。
总监办公室门口,助理甜甜冲她一笑,“安沁,恭喜呀!咱们策划部的策划案好久没有出这样好的成绩了,这才几天啊,生产部那边连材料都购买齐全了,小部分的已经开始动工,公关部也在全力配合着做宣传工作了!”
“谢谢,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如果没有你们力挺我,处处帮衬我,这份策划案绝没有这样好的成绩!”安沁谦虚一笑。
莫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