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贞绝望地对老者吼道:“师傅,我父母出车祸死亡后,你告诉我,他们去了灵界,让我不要挂念他们,如果真的爱他们,就好好修行,争取早日成神,这样就再也不用受分离之苦了。这么些年来,我对秉戒修行的艰辛,对超脱自我的艰难,刻骨铭心,屡欲放弃,但我为什么还在坚持?那是因为我一直视你为神明,你就是我人生中的那盏灯塔,照亮我前行。我始终记得你曾告诉我,我们身为道士,修行的最高境界不是成为神明,而是普渡众生。就算是成为神明,也不忘众生之苦。现在这两个勇敢的年轻人,哦不,应该是勇敢的大叔,为了救朋友,敢于向灵界索取,向命运索取,不屈不饶,尤其是那条黑狗,为了救朋友,不惜毁灭自己,这是多么可贵的精神啊!这不正是我们道家所提倡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大无畏精神嘛!你身为我师傅,不帮他们也就算了,居然看着他们死,你还有人性吗?你还配做我师父吗?像你这样冷漠自我,无情无义,就算成了神,又有什么用!”
老者的脸颊有醒目的手掌印,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他扬起手想要回抽阿贞,却最终垂了下去,只是快步走到哈弗h6车身前,俯下身子用力一掀。
詹保生意识到不对劲,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哈弗h6竟如同跳马运动员一般在空中翻滚数圈,重重摔在地上,汽车警报毫不含糊地响了起来。
詹保生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哈弗h6可是他省吃俭用2年才买下的,平时当宝贝一样爱护,买了不到2天就受到如此虐待,可是他却敢怒不敢言,只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让保险公司理赔。
老者恼怒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不少,他看着几乎要哭泣的詹保生道:“放心,修理费我出。”然后,老者又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静道:“阿贞,这一记耳光打得响,敢欺师犯上的人,往往都是勇敢的人。这类人要么过得很好,要么过得很惨,为师希望你是前者。今天我原本可以让你打不到我,但我不想躲,因为多年前我收你为徒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迟早会受这一耳光。你是一个好的修道者,你会用实际行动去捍卫道义,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很多时候,你的实际行动很冲动,很盲目,你缺少辩证的思想,为师让你打这一记耳光是为了让你长记性,记住要辩证的看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为师我往日是这样置别人生死于不顾的人吗?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你为什么不思考一下背后的原因呢?现在,为师就告诉你,既然这条黑狗是前任灵尊的女儿,那么你和这条黑狗都极力想拯救的这个大叔也必然是前任灵尊的人!为师帮了他们,很可能会掀起一场革命,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这是为师万万不愿看到的,为师是为了顾全大局!你懂吗!!!”
“辩证地看问题,你总说我不会辩证地看问题,好,就算我相信你是为了天下苍生,可是现任灵尊在夺权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杀戮吗?如果有,现任灵尊凭什么坐天下?你又凭什么帮助它守天下?”
“牺牲一小部分人是为了更多的人,这才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真正精神内涵!每一个朝代如果繁荣就不会被更替,如果被更替,肯定是有他的原因。”老者看向黑狗和吕强他们:“要怪就怪前任灵尊昏庸吧!要怪就怪他的将领无能吧!我不是在帮现任灵尊,我是在帮天下人!”
阿贞双目圆瞪道:“你这个老顽固,简直是放屁!你怎么知道前任灵尊昏庸,你又凭什么断定前任灵尊手下的将领无能?就像你看三国中的蜀国灭亡了,凭什么断定阿斗就是昏庸的,其实人家阿斗可英明了,他是为了保住蜀国的子民才选择投降去魏国做俘虏,他让司马昭笑得中风而死更是神来之笔。所以说,你只是看见前任灵尊被夺权这个事实,就果断认定前任昏庸,手下的将领无能,这对前任是不公平的?”
“你能这样说,为师很开心,这至少说明你已经在辩证地看问题了。好,这件事就算为师武断。那你现在告诉为师,前任为什么会失败?为师又为什么要帮助前任的人?”
阿贞语重心长道:“师父,前任为什么会失败,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就是前任的人。但是,我却知道您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师父,您总是告诉徒儿,咱们是修道之人,应该心怀天下。我知道您立场坚定,不会帮助任何人,但也绝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天下人。所以,师傅,您看,”说着,阿贞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
阿贞右手持帕,左手捏诀,右脚不断跺地,很快,一个胖胖的身躯从手帕里飞了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这胖胖的身躯并没有影子。
“鬼呀~~”詹保生条件反射般叫了起来。
“别怕,她不会伤害你的。”阿贞略带鄙夷地看了一眼詹保生,又转头对老者道:“师父,就是这个女鬼,她叫张小丽。”
“她?她能说明什么问题?”
阿贞对张小丽道:“麻烦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师父吧。”
张小丽应了一声,刚要说话,却突然被冲上来的吕强打断了。
“是你?”吕强大惊失色道。
“你是?”张小丽有些疑惑道。
“怎么是你呀?”吕强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小丽。
“呀,怎么是你?”张小丽终于认出了对面的人是谁,同样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吕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