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剑闪耀着雷光,整个剑身完全刺进舱壁中去,薄钢板构成的舱壁对于无坚不摧的动力武器来说几乎没有阻挡作用。不需要继续使用灵能视觉,只是透过剑柄上那些微的震动差异,我能感觉出这一剑如愿以偿的杀掉了舱壁另一边藏着的那个敌人。
区区一个异教徒而已。说起来这还是野狼到来之后我的第一个战果,跟野狼们顷刻之间收割的那上百生命比较起来,我这个人头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手。
战斗在野狼与船员会师之后便基本结束,剩下的就是四处追杀那些漏网之鱼了。这件工作看似轻松,真正去做时却也需要非常认真的对待,不然船员们难免又要遭受一些损失。于是,本来急着要赶去另一艘飞船去参战的野狼,也多拖延了片刻。
“啊哈,这是什么味道?我好像发现了一些好东西。”灰猎多泽维尔大踏步奔跑着从我身边走过,一脚踹开我身边那扇舱门,拽出舱室里那具悬浮着的异教徒尸体朝走廊里胡乱一扔,然后低头弯腰走进舱室。
咦,这个地方我也很熟悉。这个用集装箱改装成的舱室好像就是西尔维娅的船长寝室啊。里面放着不少好酒,难怪太空野狼会从很远的地方闻风而来。
等我跟进去,他已经在抓着一只瓶子仰头猛灌了。可舱室此时没有重力,酒瓶朝下也没法把酒倒出来。情急之下他便将瓶子上下晃动,这下酒是出来了,却狠狠呛了他一下,剧烈的咳嗽中细碎的液滴飞的到处都是。还好这边也已经断电,舱室里除了一盏昏暗的应急小灯之外再无别的什么带电设备,否则非引起事故不可。
喂,这可是船长的收藏,是不是先知会一声?我只是心里这样想,没敢直说出来。打扰一位野狼喝酒可是很需要勇气和抛弃理性的行为。
多泽维尔见我在一旁看着也不好意思自斟自饮,伸手从酒柜里又拿出一瓶丢给我,“你们凡人应该更喜欢这种糖水一样的红酒对吧?在我们芬里斯,就算是娘们儿喝的酒都比那浓烈十倍。”
我接过那瓶红酒,有些不知所措。平心而论,战斗胜利之后来一杯无疑是种难得的享受,被野狼邀请喝酒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跟野狼分享美酒的。而且这瓶酒对我们防卫军来说却是也是极度珍稀的奢侈品。可他那番毫无遮拦的话弄得我全没了喝酒的兴趣——你丫少说两句会死啊!?
再看看这瓶酒的标签,酒精度百分之十七。芬里斯的娘们儿居然能喝到百分之一百七十的酒精?
或许是四溢的酒香吸引了嗅觉无以伦比的太空野狼星际战士。没过片刻,符文祭司弗尔海姆和长牙罗勒戈索也赶了过来。三个威武雄壮的钢铁巨人往这里一站,原本仅为西尔维娅一人准备的舱室顿时显得狭小无比,我得非常小心的把自己挤在一个角落里才能不至于碰到弗尔海姆身上那层看起来很危险的闪电护盾。
“喂喂,我们可是来战斗的。”弗尔海姆大叫道。
“是啊,可谁也没规定战斗时不准喝酒对吧?”灰猎讪笑着,一人递过去一瓶酒。
符文祭司大怒,作势就要摔掉,手举到半空又慢慢放下,最后把瓶子收起来,没再说些什么。
长牙罗勒戈索却把到手的酒又放回柜子里,嘲笑道:“说你年轻没经验你老是不服气,看看你选的多糟糕。”他伸手拿起一只没有标签的瓶子,“我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不是你那种量产的大路货。”
“你才是量产的大路货,你……咦?”灰猎正待反唇相讥,突然愣了一下,盯着刚被长牙打开的那个酒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蜜酒?”
“哼,才知道啊?我隔着瓶子都闻出来了。”长牙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而且蜜酒有什么好奇怪的,帝国很多世界都有出产。”
“那倒是,我的家乡也有这种用蜂蜜酿成的酒。”我无缘插嘴道。那股夹杂着蜂蜜香气的淡淡酒香,勾起了我对阔别了二十五年的故乡的回忆。蜜酒确实在很多世界出产,但更精确的说法是在蛮荒世界,而且是比较寒冷的蛮荒世界,这种环境中,蜂蜜几乎是人们唯一能得到的含糖量高到足以用来酿酒的东西。稍微文明一些的世界,人们更多的是用各种水果或者纯粮食来酿酒。
“可是,这个……”长牙把手指伸进瓶子里蘸了一下,放进嘴里尝了尝,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这个好像就是我们芬里斯特产的蜜酒。奇怪,这种东西我们自己都不够喝的,绝不可能往外贩卖,这里怎么会有?难道说某个不为我们所知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我们内部?这里面一定有着天大的阴谋……”
啪的一声,符文祭司在长牙头顶拍了一巴掌,“阴谋你个头,在下结论之前你不会多观察一下吗?看看这是属于什么人的船舱。”
灰猎收起酒瓶,耸耸鼻子,“嗯,这个船舱属于一个女人。很年轻,喜欢喝烈酒。”
“而且样子也算不错。”长牙盯住了墙上的一排小幅照片。那是一些头戴船长帽的半身照,排在最末的一个就是西尔维娅。“原来这里的真正船长是个女人么?在战斗关头逃离了岗位?”
“不,她去了审判庭的船上参加战斗。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我连忙打断他们的猜测。“她的名字叫西尔维娅·葛瑞门。”
“是格瑞梅恩。”符文祭司指着照片上那个细小的名字纠正我的发音,“灰鬃,这是来自我们芬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