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攸宁闲闲的靠在车壁上,挺有兴致的欣赏了几眼逆光入车的肃王殿下出众的身材,只觉心情良好:“你父王所说,本妃只是转达!”
小奶包急急的拽住自家爹爹的袖口求证:“父王,王妃要罚孩儿写字!孩儿手还疼呢!”
“是本王说的。”肃王殿下看一眼师攸宁,并未拆穿她的话:“岚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毁损,该当如何?”
温岚眸子蓦然睁的圆溜溜,父王一定知道他自己打自己手板的事了,他端肃的回道:“父王,孩儿知错,十篇大字明日我便会交给飞飞。”
马车缓缓而行,师攸宁微抬起一边窗帘,比起前世大晋朝海纳百川的繁荣,如今的大秦民风显然更偏彪悍,若是想看南朝的fēng_liú妩媚之景,还得是隔江而居的赵国。
“有什么好看的?”温岚小声嘀咕,父王并不拘着他,这街面上他三不五时的来逛,并未觉着新鲜。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民生百态尽在其中,怎么不好看了?”师攸宁随口答道,话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超人设,这是她前世教育孩子的话。
超人设倒在其次,师攸宁深知自己本就因完成宿主愿望,压制穿越者将牵姻缘牵回正道而来,是以一直很注意不将现代的言行带到所处的世界中,历史自有规律,越俎代庖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此才有些懊恼。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温岚小奶包重复道,越想越觉得这话说的妙,他不服气的冲师攸宁做了个鬼脸,坏女人才不会有这样的见识,一定是从哪里听来的。
嗨呀,好学又机灵,这小鬼头是要成精?
师攸宁还了小奶包一个鬼脸。
肃王殿下手持书卷,可其实将师攸宁与世子的眉眼官司皆收在眼中,温岚年纪小心里装的事却多,他能教他文学武功,其他事未免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他能活泼些未尝不是好事。
他虽未言语,但看向师攸宁的目光便柔和了许多,不过旋即眼眸又恢复平静,王妃还是太闹腾了些,若是再端庄些就更好了。
更好?
那就是之前的也算好了?肃王殿下捏着书卷的手紧了紧,他这一定是错觉。
又不耐的在包扎严实的手上抓挠,师攸宁拉过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
“重新包扎,这么热的天,捂坏了可是要生虫子的!”师攸宁看他一眼:“别动!”
小奶包果然不敢再动,关切万分的看着自己的小胖手,想象了一下上头有肉虫翻动的场景,忍不住打了激灵。
温凌澜抬眸,少女眉眼低垂,透着自己都未发觉的温柔沉静,她虽然嘴上说的粗鲁,可动起手里却极轻柔利落,拆开白布后,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绿色瓷。
“这是什么?”温岚抻着脖子,待那瓷盖子被揭开,一股清幽的梅花香气驱散了车厢的些许燥热。
红肿果然没消多少,师攸宁吹了吹小奶包的手掌,轻而又轻的将淡绿色的药膏抹在上头,抬头又是一副温岚讨厌的得意样:“你没见过的好东西。”
这次纱布只包了浅浅一层,只堪堪盖住手掌上的药膏,温岚觉得手心里凉飕飕的舒服极了,好心情的吐了口气,别扭道:“你虽打了我,看在这药的份上,我……我不怪你就是。”
“是哦,轻拿轻放的三个手板,这手就肿的比脸皮还厚,多谢你不怪我!”师攸宁小脸冷淡淡。
温岚:“……”坏女人!
“是生肌膏?”肃王殿下显然比温岚小奶包要识货的多,整个大秦这东西都不超过十,武将若是有这么一,那无异于多了一条命,他原本的一赐给了一个重伤的下属,要不然也会给温岚用,可师攸宁却远不必如此。
“不是啊,以前一个游方郎中处买的,十文一罐,涂一涂反正没坏处。”师攸宁无所谓的道。
温岚:“……”坏女人!
“王妃说的是,想必这药如此便宜,王妃那里应当有许多,本王出十两银子买一罐,如何?”肃王殿下慢条斯理的道,他的嗓音同他的容貌一般出众,最后头尾音上翘,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在现代,这样的嗓音,大约属于听一听耳朵都要怀孕的顶级版。
“……”师攸宁宝贝的将那生肌膏收起来:“王爷你,如此败家是要不得的!”
温凌澜是先皇后之子,如今的敬文帝最喜欢的儿子,待遇也格外不一般,马车直入宫门又行了好些路才停下。
温凌澜先下了马车,师攸宁出了车厢,马车边温凌澜正伸着手看她。
其实马车边早摆了下车用的垫脚,不过若是夫妻恩爱,男子扶女眷下车乃是应有之意。
“宫禁森严,还望王妃端庄行事。”肃王殿下不想看师攸宁一脸抑喻的表情,长身玉立于马车旁,俊脸十分之正经的强调。
“如此,那就劳烦王爷了。”师攸宁将手放在温凌澜手心里。
两只手掌交握,女子纤巧白皙的手掌要比男子的要小许多,看上去甚是惹人怜爱,肃王殿下视线落在上头片刻又若无其事挪开。
“王爷,您看这样端庄否?”少女落地后收回自己的手,澄澈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戏谑,她一身红色宫装,更衬的四分英气糅杂六分俏丽的容色艳质倾城,行止之间既贵且端,优雅是从骨子里所透出的。
肃王殿下负手而立,长睫微闪赞道:“这样很好,是本王小瞧王妃了。”
还挺能屈能伸,没有如愿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