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师攸宁看着蒋月桥:“我自己喝,但是你不要后悔!”
“后悔?“蒋月桥心道,自己这个表妹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她问:“我后什么悔?要后悔也是你后悔,要不是你,也不会成就今日的我,你也不会落在我的手里!“
师攸宁伸手拿过蒋月桥手里的药碗,笑眯眯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算是毒药又怎么样?长孙怀德要知道你对我下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着,她将药一饮而尽。
咦?这药看着黑漆漆喝进去居然还有点甜,师攸宁咂巴着自己的舌尖,看似乖顺的缩在了大殿的角落里,这地方进可攻退可守,正适合看蒋月桥调色盘一般的面色。
听到师攸宁的话,皇后面色不善的看向蒋月桥,心机深沉又水性杨花,日后太子登基,这等女子必然不配留在后宫!
蒋月桥在皇后的目光下头皮发麻,恨恨的对师攸宁道:“妖言惑众!”
“殿下,事情已经成了!”
灯火通明的东宫中,拿了皇后凤印的小太监对太子回禀道,而后又像来时一样飞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半个时辰后太子,被禁卫军团团包围的承乾宫,太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殿内。
躺在龙榻上的晋安帝面色青白,进气多出气少,显然命不久矣。
太子心里得意,面上却惊诧而愤怒:“四弟,你对父皇做了什么?“
原本跪在床尾的长孙怀德站起身来,烛火摇曳中他的半边面容隐在阴影中,遮住了身上喷薄而出的锋锐之气。
”做了什么?太子殿下不是最清楚吗?“长孙怀德不紧不慢的道,他了然的目光让太子心中升起怯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如今人证已在,你还要抵赖吗?“太子急切道,抬臂挥手,立时有两个威风凛凛的禁卫军持刀压了一个小太监进来。
“你指使他给父皇下毒,却想不到早已被孤发觉!如今人赃并获,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太子殿下早有所觉,为何现在才提起?难不成是为了抓本王个现形,所以任由父皇被毒害?”
真是怼人小能手,靠墙角而坐的师攸宁接收了龙凤册传递来的信息,悄mī_mī的感叹道。
太子梗住,面上的心虚一闪而过,不敢再同长孙怀德打嘴仗,冷哼一声吩咐道:“快去朝房请今日留职的阁老,就说广陵王谋反,父皇……命在旦夕!”
如今的晋安帝不是很勤政,打从十几年前开始朝政就多由内阁大臣处理,每日还有在朝房轮值的臣子,这才让大晋还能慢腾腾的正常运转这许多年。
让阁老做见证,这一出戏自然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太子阴沉沉的盯了长孙怀德一眼,如今朝房里至少有两位阁老,只要在阁老的见证下给长孙怀德定了罪,他日后就翻不了身。
待到明日父皇驾崩,太子攥了攥汗湿的手心,这天下终于是他的了!
今日当值的阁老是兵大学士周青。
太子传话也不知避讳,这两位大臣原本在朝房里睡得就不安稳,冷不丁听到回报,晋安帝不成了,当时两人就惊的跌下榻来,四目相对,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承乾殿灯火通明,周青跑的满头大汗,进殿就问:“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他手抖得厉害,承乾殿外甲胄兵丁杀气腾腾,这可不是侍疾的样子,太子这是要,这是要谋反呀!
再看到殿内独身而站的广陵王,能在朝堂上混到阁老的人,不精明才怪!
转眼就猜到太子欲拿广陵王做替死鬼的周青不免哀叹,广陵王这样的君子,真是可惜了!
跟在周青后头进来的李书林白发苍苍,这位屹立三朝而不倒的臣子是出了名的墙头草,当然宫变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当下便跪在地上道:“如今皇上昏迷不醒,臣听从太子殿下吩咐。”
“这个老狐狸!”周青心中不屑,却也知看眼下情形,大约是无力回天的。
“两位都是我大晋肱骨,快请起!”太子礼贤下士的就像换了个人,转眼就又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孤前几日就察觉广陵王似乎有不臣,是以一直未让其入宫侍疾。”
难道不是为了打压广陵王?
周青心道,又听太子道:“两日前父皇问起广陵王,孤这才勉强让他进宫,却不想他竟联合内侍谋害父皇!”
“殿下英明!”李书林倒头又是一拜,虽然太子这计定的粗糙,奈何他如今禁卫军在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管谁做皇帝,只要自己阁臣的位置不丢就行。
他跪拜的时候趁机往广陵王长孙怀德处觑了几眼,青年修竹一般挺立,即使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禁卫包围中,仍旧安然肃立不见半分惊惶。
“来人,拿下广陵王!”太子扬声道,他自己却反而后退一步,即使不愿意承认,他却也知这个弟弟的确身手不凡,自己十个都不是对手。
“慢着,太子殿下有人证,本王亦有。”长孙怀德道,他回身看向龙榻:“出来吧!”
话音落,龙榻下爬出一人来,竟是消失半日的御前总管太监来宝。
来宝可比太子不知从哪里拎出来的小太监有说服力的多,干脆利落的指认给晋安帝下毒的是太子。
这就尴尬了,双方各执一词,再看太子气急败坏的脸,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动手!”太子原本还想借着将广陵王打成乱臣贼子,自己能够名正言顺的登基,如今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