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正等着对面的人出剑,灵台神光原是他上界穿罡风的护体灵罩,如今只能先用在逃命上了
神光离体意味着绝了上界的路,可眼下还是性命要紧。
他阴戾的想,等日后卷土重来,定要屠了青云宗满门
一人出剑,一人引颈就戮,看似一面倒的局势。
可师攸宁却无端觉得有几分心惊肉跳,她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却本能的让龙凤册将她隐匿身形的气泡带到了墨修聿的身边。
“去死吧”玄诚先按捺不住,暴喝一声一跃而起,双眉中间一金光溢出皮肤,那金光却在下一刻突然暴涨成巨大光幕,带着无匹威压向着墨修聿而来。
与此同时,墨修聿积聚体内后的魔气于噬心剑上,但他却没有出这后一剑,反而松手放开了剑柄。
噬心剑如流星般绕过玄诚的金色神光,竟是去追借着灵台神光得到喘息之机,如今早已逃窜出去的玄诚。
而那金色神光因为没有剑气的阻挡,顷刻间便到了墨修聿的面前。
师攸宁惊骇的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却发现他神色平静无波,竟准备以躯体硬扛玄诚的灵台神光。
若是噬心剑在,他定然能挡得住这神光,可是挡住了神光便是放走了玄诚。
墨修聿自然不怕玄诚,可一逃便如泥牛入海的玄诚,未必不会拿青云宗弟子,甚至是她开刀,当真是防不胜防
若是早个七八年,有人告诉那时候朝入深山寻妖修斗法,暮色微熏时已在西海观落日的魔尊大人,他有朝一日会做出以躯体扛下对手极厉害一击的蠢事,只为了替自己放在心头的人消弭一切潜在威胁。
魔尊大人大约会将那说胡话的人打成猪头,然后再用自己的灵剑将那猪头切碎了下酒。
唔,他不常饮酒,那便将那猪头肉拿去喂狗好了。
可是命运之无常,于无常中又常常带出几分趣味。
五年前,百无聊赖的魔尊在俗世游来荡去,后寻了一处建的还算体面的屋顶赏月。
云照国皇宫,他坐在大殿屋脊上,不成想顺带赏了人。
那人他原先收做弟子,却不想后却装进了心里。
魔尊大人心硬,外头人难进去,进去了那便甭想出来,而且还要细细的看护住。
他是这样想的,便这样做了。
墨修聿是知道自己天魔之体的特殊之处的。
譬如如今这灵台神光,旁的修士若是触及了难免将法体都融了去,可天魔之体硬扛了,约莫只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拆骨抽髓般的痛,死肯定是死不了的。
魔尊大人等待着剧痛降临,心头却浮起那少女眼巴巴瞧他,虽然羞涩但硬挺的拔高嗓音说要的以身相许的过往。
小丫头片子,他凤眸倨傲又温柔,本座如今痛这一,日后结了道侣大典,定然连本带利的讨来
然而,魔尊大人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落在身上,倒是怀里撞进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或者说是人
他魔气耗尽,有那么一刻其实脆弱的便是练气修士都能过来较量一二,如此,便被怀里的人撞了个趔趄。
而后,那人压在了他身上。
至于那灵台神光,则尽数被压在身上的人挡了去。
墨修聿不喜旁人靠近,可眼前人虽只窥见一个发顶,相拥时的熟悉感却让他没有推开她。
他揽着怀中人的腰,手指微微收紧,指端却不受控制的有些抖,这样纤细又柔软感觉,是她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玄诚逃离时留下的灵台神光乍放而已,很便散在了云海中,其中猛烈的一击原是冲着墨修聿去的,如今尽数没入了师攸宁的后背。
师攸宁很庆幸她的第六感让她早早的守在了墨修聿的身边,如此,在灵台神光突然被玄诚放出的那一刻,她才得以只往前一扑便能好好的护住他。
灵台神光是飞升上界的修士才有的,若是寻常修士,这会儿**保重要享受一波灰飞烟灭,至于神魂,不好意思,直接魂飞魄散走起
庆幸的是,师攸宁不是个寻常修士,她的鬼差身份又一次开了挂。
当然,龙凤册曾很很详细的为师攸宁科普过开挂的条件。
若是她乃是自救,那这开挂属于地府公务人员的福利,如风过无痕,绝对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可惜,这一师攸宁是自己扑过去救人,而且还开了个大挂,这意味着她很长一段日子都要萎靡不振,用以偿还这一次的冲动。
且说此刻,师攸宁后背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头晕乎乎的,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困。
再就是,她骨头缝里似乎有冷风灌进来,仿佛骨髓腔里被装了无数个纳米风扇一般,而这些风扇,则全部开足了马力的在里头呼哧着扇风。
真困啊,师攸宁想动一动手指,可“想”这个念头才进行到一半,她便不受控制的陷入了黑暗中。
墨修聿抱着怀里的人半坐起来,映入眼睑的是熟悉的鹅黄色法衣,娇嫩的像一朵花。
这衣服有些像他的露珠儿穿的,他想。
她是藏剑峰唯一的女弟子,师尊师兄们以及师弟的关爱全在她身上,自来不单不缺法宝丹药,是有数不尽的法衣替换。
可他喜欢她穿这一件,娇嫩的让人既想保护又想欺负。
魔尊大人闭了闭眼,再睁开,凤眸游移来去就是不敢细细的打量这件衣服。
他从未如此胆怯过,似乎不仔细打量,那眼前这件便只是有些相似的一件,但却不是她。
墨修聿心想,他和